左边的一千五百枪手,在丹提青逃跑之后,自动加入到对胡鲁斯的射击。
胡鲁斯陡然感到压力山大,原来他的士兵还可以冲上云梯,沿着云梯向城头攀爬,现在士兵们已经无法靠近云梯了。
伤亡的士兵越来越多,云梯也是遥不可及。
胡鲁斯气得大骂:“丹提青这个没长卵子的软蛋,贝勒爷没有下达撤军的命令,他就擅自逃跑,我一定去贝勒爷那儿控诉他。”
城上的枪手们可不管胡鲁斯有什么想法,子弹雨点一样,射向城下的女真步兵——骑兵都下马了,没有马匹,当然就是步兵了。
女真士兵潮水一般,涌向云梯的位置,燧发枪的子弹却是快上数倍,无情地射向这股潮头。
最前面的女真士兵,一个接一个,多米诺骨牌似的,接连摔倒在地面上,后面的女真士兵又补上来。
原来他们补上的速度,超过了死亡的速度,所以队伍不断前进,甚至都有人爬上了云梯,但左侧的明军枪手们加进来之后,潮头被彻底遏制了,补上来的士兵,还比不上伤亡的士兵的数量。
步兵的速度本来就大大慢于骑兵,现在地面上到处都是障碍——伤兵或者尸体,女真士兵的冲击速度,进一步缓下来,就像潮头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暗流,去势顿减。
布鲁斯抬头看看城上,又四处扫视着城下。
他现在已经是一支孤军,莽古尔泰和丹提青早就逃得没影子了。
“没有莽古尔泰的命令,难道自己也像丹提青一样,做个逃兵?”胡鲁斯迟疑不决,他有心继续攻城,如果打下广宁,他将独占全功,那时奖励的牛羊、财帛、女人……
但城上的明军枪手们,火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士兵身上,他没有刻意去数,但也能感觉到,伤亡的士兵绝不是少数。
太阳还高挂在半空,如果现在破城,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将城内的明军驱逐出去,他还能独自享受一个夜晚。
现在他的士兵不但没有破城,连云梯都靠近不了,在他迟疑的片刻时间,又有数十名士兵倒下了。
胡鲁斯拽过一门亲兵:“去看看,我们还有多少士兵。”
“是,额真。”亲兵跃上战马,在士兵的外围巡了半圈,他放缓马速,仔仔细细数着士兵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