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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苏赫巴鲁极目远眺,一匹孤独的蒙古马正从南面驶来,马背上趴着一名身着皮甲的女真士兵。

即使看不到士兵的脸,苏赫巴鲁也知道,马背上正是他刚刚派出去的亲兵。

让苏赫巴鲁纳闷的是,亲兵为何趴在马上,而不是端坐。女真人从七八岁开始学习骑马射箭,能在飞驶的马上不动如山,这名亲兵的骑术精湛,为什么狼狈地趴倒在马背上?

蒙古马越来越近,仔细一看,苏赫巴鲁发觉不对劲。

亲兵前胸的皮甲上,已经被污得血迹斑斑,连马鞍上都在滴血。

“怎么回事?”苏赫巴鲁大怒,敢打他的亲兵,那就是不给他的面子,况且,他还是来增援宁远的。

“额真……宁……宁远……失……守……”亲兵勉强坐直了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身体运动,一股鲜血从他的口中狂喷出来,就像四川唐门的暗器,结结实实地喷在苏赫巴鲁的脸上,紧接着身体一歪,一头从马上倒载下来,再也没有一些声息。

苏赫巴鲁亲自下马,查看亲兵的伤情,但亲兵早已亡魂三千里了。

“刚才,他说什么?”苏赫巴鲁的身子一僵,他好像没听懂,不得不问身边的士兵。

“额真,他说,宁远已经失守了。”副手札兰章京斡里不只好重复了那名死亡的亲兵的话。

“什么?宁远失守?”苏赫巴鲁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场面一片寂静,谁也不能回答苏赫巴鲁的问题,包括斡里不。众人的目光一起向宁远北城门的城头看去。

“那是什么旗帜?既不是我们的,也不是大明的。”一名眼尖的亲兵看到城头上飘扬的旗帜,但离得太远,看不清晰。

“走,去看看。”苏赫巴鲁打头,十数匹蒙古战马一直奔到离城门只有一千步的地方。

苏赫巴鲁知道宁远城有明军遗留的火炮,这种火炮使用实心弹,最大射程能达到一千步。

微微的西北风将城头上的旗帜大半展开,苏赫巴鲁这次看得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