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死?不用,一死就够了——看在你对朕还算忠心的份上,这一死也免了,”朱由检站起身,“去南京监守吧!”
“陛下……”徐应元泪如雨下。
朱由检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那天,在京师外的小树林遇刺的时候,那天,朱由校驾崩的时候,他的心都没有被刺。
朱由检不忍再看徐应元一眼,他转过身,背对着徐应元,“立即动身,这里不用收拾了,南京不会缺少你的用度。”
十一月一日,朱由检称病不上朝,东林党人在朝会集体攻击魏忠贤的计划落了空。
东林党四大巨头紧急聚集在王永光的府上,一番磋商之后,各府的家丁迅速跑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
一上午的时间,送到朱由检手中弹劾魏忠贤的奏章,就堆起三尺多高。
朱由检原封不动,令小太监送到白虎殿,让魏忠贤亲自拆阅。
柳林再次来见朱由检:“陛下,魏忠贤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抱着先帝的灵位痛哭不已,这一次,他是真哭了。”
“奥?柳林,继续严密监视魏忠贤,千万不要漏掉任何蛛丝马迹,如果白虎殿有一只麻雀飞进或者飞出,你的脑袋也就不保了。”
“是,陛下。”柳林向朱由检行了一礼:“白虎殿现在就是一个牢笼,别说麻雀,就连苍蝇都飞不进。”
十一月一日下午,朱由检下旨,诏告天下:
“朕闻除恶务尽,驭世之大权;人臣无将,有位之炯戒。我国家明悬三尺,严惩大憨,典至重也。朕览诸臣屡列逆恶魏忠贤罪状,俱已洞悉。窃思先帝以左右微劳,稍假恩宠,忠贤不报国酬遇,专逞私植党,盗弄国柄,擅作威福,难以枚举,略数其概……”
圣旨贬魏忠贤去中都凤阳守陵,奉圣夫人客映月被选送到浣衣局倒马桶,接受管制,不得私自离开浣衣局半步。
十二月二日,魏忠贤离开京师,他选择连接两京的“御道”,南下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