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新皇应该在先帝的“九虞”之礼完成前,完成登基大典,免得夜长梦多。

群臣还不及做出反应,魏忠贤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阉党的成员看着魏忠贤,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朱由检即将登基,已是不可逆转,难道这时候还要反对朱由检登基?

工部尚书薛凤翔和兵部尚书王永光相互换个眼色,双双拜倒在地:“臣附议!”

其他的东林党人立即明白过来,朱由校极端信任魏忠贤,致使阉党不断做大,已经稳稳压过东林党。现在新皇将立,正是表忠心、从阉党手中夺回权力的好机会。

虽然朱由检的政见和东林党有矛盾,但朱由检与魏忠贤那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东林党向来以正统自居,而朱由检则是朱由校最嫡系的传人。

东林党人纷纷下跪,支持英国公张惟的倡议。特别在朝堂的后方,东林党人聚集的地方,无数的官帽正和地面亲密接触。

魏忠贤丝毫不为所动,他垂下首,紧紧盯着手中的佛尘。

朱由检昂首看天,但皇极殿的顶梁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殿内的顶梁。

时间就像被定格,皇极殿内再也没有声息,整个朝堂上,只有站立的阉党和下跪的东林党。

“臣附议!”前排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下跪,正是首辅黄立极。

魏忠贤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依然观测着他的佛尘。

李春烨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阎鸣泰,阎鸣泰微微点头。“臣等附议!”李春烨和阎鸣泰双双跪倒在堂前。

“臣也附议!”施凤来因为有拥立之功,感觉和朱由检亲近多了,甚至朱由检不断看向他的眼神都被他一丝不漏地捕捉到。刚才在信王府被张惟和黄立极抢了风头,这时候他哪甘落后。

魏忠贤终于抬起头,扫了站立的阉党一眼,众人的心理都打个寒战,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目光。

地位低一点的阉党,位置比较靠后,他们没有说话,却是跪拜在地,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