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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耕,你说说,如果皇帝有个万一,咱家是说如果,那皇位由谁继承?”魏忠贤的大白牙继续阴森着田尔耕。

这个问题太大,田尔耕想了一会,“皇上没有子嗣,最近的宗亲只有一人,必是信王。”田尔耕暗自心惊,虽然魏忠贤一再掩饰,但从他的片言中还是可以听出,皇上的身子一定不妙。而自己作为皇帝的亲军首领,却不得而知,魏忠贤的讯息封闭得好厉害。

“如果信王登基,和当今皇上相比,如何?”魏忠贤不由田尔耕多想。

“难说。”田尔耕打个太极,却发现魏忠贤阴森森的大白牙已经不见,脸上显示一股不满,赶紧补了句:“信王善于统兵,又足智多谋。恐怕我辈的好日子到头了。”

魏忠贤这才满意:“尔耕,能不能由旁系郡王继承大统?”

田尔耕立时出了一身冷汗,他隐隐明白魏忠贤召见自己的原因。“父亲大人,朝中群臣都很正统,若是选中其他郡王,除非……”他不敢说下去了。

魏忠贤一目光鼓励:“尔耕,此处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不必有所顾虑,大胆说下去。”

田尔耕硬着头皮:“除非……除非信王死了。”

魏忠贤再次露出笑容,“尔耕,你是锦衣卫指挥使,你可有办法?”

该死!真的是让我刺杀信王。

田尔耕迅速在脑中盘算着,此事只是自己和魏忠贤的口头约定,没有任何人证。万一刺杀不成,将来信王继承大统,自己可是灭门之罪;就算成功了,新君登基,对于信王的死,他要辟清干系,也不能不彻底清查。

那时人家可不会感激自己刺杀信王,为他的登基扫清道路。在朝臣的压力下,他无论如何都会彻查凶手。魏忠贤为了向新君邀功,会不会将自己交出去?

田尔耕的后背已经湿透,这和上次刺杀朱由检不同。上次朱由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亲王,只要魏忠贤能说服朱由校,只要朱由校不追究,谁也不会拿他的死说事。但现在朱由检是实际上的储君,他的生死干系着大明的未来。

田尔耕已经做了决定,拼着让魏忠贤大骂一顿,拼着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不当,也决不能刺杀朱由检,给自己惹上杀身甚至灭门之祸。

魏忠贤已经等得不耐烦,愠怒已经代替了他的大白牙:“尔耕,你怎么看?”

“孩儿一切都听父亲的。”田尔耕一旦打定了主意,心中也安定下来,太极,他还是会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