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今天是在家里。”朱由检也端起茶杯喝水。

“殿下……”李鸿基迟疑了一会,到底忍不住:“驿站虽好,但禁不住文武官员揩油。”

“你说说看,怎么揩油法?”

“驿站本身朝廷为传递讯息而设计,但文武官员常常因私出游,也要住在驿站。据草民估计,朝廷拨给驿站的用费,少的每个月三成,多的每个月六成,都是花在这些官员的私人用费上。”

“……”朱由检点点头,官员揩政府的油,也是大明的潜规则,“如果让你担任驿使,你能禁绝这些事吗?”

“不能。”李鸿基缓缓摇头,“如果草民要禁绝这类揩油的事,这些官员就会联合起来,将草民轰走,换一个能让他们继续揩油的驿使。”

“哈哈,”朱由检大笑,这里鸿基哪是什么二愣子,对人情世故还是蛮内行的嘛!“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殿下,草民的父母均已亡故,家里只有妻子韩氏。”李鸿基发觉朱由检并没有王爷的架子,心中的紧张与恐惧逐渐消退。

“你识字吗?”

“草民幼年上过数年私塾,能识得一些。这几年在驿站登记各种文书,学业也没有落下。”

“好,你在驿站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银子?”朱由检已经决定挖人了,将李鸿基放在陕西这样的火山口,他实在不放心。

“回殿下,草民一个月半两银子。”李鸿基从高迎祥的嘴里得知朱由检对自己十分赏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朱由检问到这些问题,他隐隐有一种期待。

“那我给你每月一两银子,来为我信王府效力——现在不能给你什么职务,只能当我的幕僚,你可愿意?”

李鸿基一喜,再次拜倒在地:“草民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那好,新元之后,你去宁夏办好交接手续,就过来报到。现在也没什么要事,你去西安,监督西安到同州的水泥路建设。你还年轻,他们也许不听你的,你只要将你看到的告诉我就行。”朱由检打算将李鸿基培养成行政官员,历练就是最重要的。

“草民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鸿基,你觉得做人,或者做事,什么品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