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溜小跑,去厨房端来一盆清水,让朱由检洗脸。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习惯伺候男人,她就这么捧着面盆,送到朱由检面前。为了避免与朱由检来个亲密接触,她的脑袋歪向一侧,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哦,我刚用过晚餐,这么一大盆茶水,我哪喝得掉?我又不是母牛。”朱由检抗议了。

“噗嗤。”胡心雪笑得花枝乱颤,玉臂无力,双手不觉一松。

“哐当”一声,面盆摔到地上。清水将两人的鞋袜和裤脚打得湿透。

胡心雪娇脸一红,第一次当婢女,就办差了事。不过这都是拜朱由检所赐,她银牙轻咬,白了朱由检一眼,还羞怯地笑了笑。

“原来你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嘛!”

那时当然。胡心雪又是一阵腹诽,“殿下,鞋袜湿了,还是先洗脚,换身衣服吧!”

“啊?原来你不是哑巴?”朱由检夸张地咧了咧嘴,瞪大了眼睛,表情就僵在那里。

“你才哑巴呢!”想想觉得不对,人家是王爷,自己的主人,不是自己的丫鬟。借着舀水的机会,胡心雪将身一扭,避了开去,出了房门,才掩住小嘴偷笑,这王爷!

再回来的时候,胡心雪终于忍住笑,但脸上的忧愤已经褪去不少:“王爷坐好,奴婢来给王爷洗脚。”

“你……”朱由检不知道胡心雪是否已经完成从小姐到婢女的转变,“先放那儿吧,我自己来。”

人家不就是打翻了面盆吗?难道还会打翻脚盆不成?再说了,那也是王爷你起的头……胡心雪却不言语,只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她将木盆放到朱由检面前,开始给朱由检脱鞋。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我不介意享受一次免费的足浴。这要是在北京的足浴城,可要三百多块,在天上人间就更贵了。

胡心雪显然没有伺候过人,尤其是男人。她忸忸怩怩,鼓捣了好一会,才脱掉朱由检一只脚上的鞋袜。

然后将这只光脚搁到自己的大腿上,再去脱另一只脚上的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