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是大明的信王,皇帝命我全权处理陕西的事。另外,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何关着十余万匪兵战俘了,他们将被判徭役三年,为陕西百姓修路。”
“他们为何三年徭役?”既然这些战俘只是三年徭役,高迎祥安下心来。
“他们和你的部下不一样,他们是战俘,而你的部下是主动归降。”朱由检又给高迎祥将了一军。
“好,果如殿下所言,草民愿意率部归降,还望殿下不要食言。”高迎祥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待部下归降之后,草民自当负荆,甘愿就戮。”
“就戮?最后说说你的问题。”朱由检话锋一转,“高将军是安寨县人吧?高将军知道陕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吗?”
“草民是安寨县人。”高迎祥不知道朱由检又有什么奇异的想法,刚才他相信朱由检,不是完全理解朱由检的思路,而是除了这条思路,根本没其它的办法,他没有,大明的官员也没有,否则陕西也不会乱成一锅粥。
“高将军知道安寨、延绥,乃至陕西,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
“地方大旱,加上地方官贪墨……”高迎祥本来还想加上朝廷无道,但考虑朱由检是信王,现在正代表朝廷,硬生生咽了下去,他还无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高将军说的没错。如果朝廷知道陕西百姓如此艰难,决不会催要赋税,都是这些地方官要政绩,他们欺上瞒下。”逼反百姓,当然要有人承担罪责,反正这些地方官不久就会受到朝廷的惩处,朱由检干脆将责任推到他们的身上。
“……”
“高将军,这陕西的地方官,还有谁比将军更关心百姓的生死?”
“……”高迎祥再次被朱由检弄迷糊了。
“延绥虽然是军镇,但为了陕北的百姓,不久将会开府。将军现在是带罪之身,武将是当不成了,就是当文官,也是要接受监督的,不知将军肯否屈就延绥知府一职——这可是关心百姓最重要的方式。”朱由检的脸上挂着轻笑。
“延绥知府?”高迎祥实在跟不上朱由检的节奏,“可……可是……我……没有……没有为官的经验。”在朱由检面前,高迎祥倒好像是才出道的少年。
“可是你有一颗关心百姓的心——不知道这颗心会不会变?”朱由检收敛了笑容,淡然看着高迎祥的脸。
“殿下,草民决不会。”高迎祥快速起身,后退两步,拜倒在地,“草民谢殿下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