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金河帝国与大宋帝国达成的协议,泊蛟就一脑门子官司。在这件事儿上不用洪涛自己坦白,他也能感觉出来伊一和洪金河都被这位老皇帝忽悠了,拿了一个好看不中用的玩意当宝贝,真正能很快提升帝国军事实力的干货却没搞到。比如说这种可以随身携带、还能连续发射的短枪;还有那种可以把炮弹打得很远、很准,又可以两个人背着满地跑的小炮。这两样东西连他这个海军出身的人都能看出光明的前景来,伊一和洪金河就是没看到。
“废话,老子还没糊涂呢,能让自己儿子给算计喽?我当年就是听你姑姑的话听坏了,早就该带着金河多出去几次,让他也亲身体会一下啥叫打仗。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啊,我这么一个身经百战的皇帝,却培养出来一个没亲手杀过人的儿子,你说可笑不?”洪涛对泊蛟说的话部分认同,洪金河和伊一把帝国治理得确实不错,但还是有不足之处,就是他俩都没有从军的背景,属于学术派的领导人。
文人政府并没什么不好的,但不能一直由文人掌权,时不常的也得由武人上台折腾折腾,这样能给国家带来不同的气质。假如当初洪金河跟着自己四处征讨过,见过血杀过人经历过那些让人不忍直视的场面,他就可以在这方面为国家补上不足。
洪涛的这个想法又和中国的政治传统相悖,在历史上,一旦朝政被武人把持,那就离战乱不远了,这是大部分人的认识。从古代开始算,中国历史上确实也出现了很多次武人乱政、引起大规模动乱的实例。不过洪涛认为这种理解是片面的,也是对武人的误解。大家认为武人的头脑简单、脾气暴躁,对武人的印象还停留在胯下马、掌中枪、护胸毛一尺多长、哇呀呀怪叫一声的层面,总认为武人遇事喜欢动用武力,没有治国的才能。
远的不说,光是民国时期的那些军阀,就很好的诠释了武人干政的后果。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算把道德底线直接拉成了负数,什么不光彩的办法都弄出来了,勾结外国人一起祸害本国人都不算啥大事儿,或多或少的谁都干过。从这一点上来讲,武人干政确实不合适。
可再往深处想一想,难道的当时的中国由文人当政就能避免军阀混战、争相卖国的局面吗?显然也不太靠谱,说到底,还是没有一套合适的规则。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待在什么位置上,也没有站错位置受到惩罚的顾虑,那还不就怎么痛快怎么折腾了。
要是换一个规则比较健全的环境,这种武人哪怕他再有战略眼光、再有御人之道、再有乱世枭雄的天赋,在金河帝国的制度下连上士都做不到,更别提当将军了,根本就没机会去染指国家的管理权。文人和武人的区分,在洪涛脑子里并不十分清晰,是否亲身经历过战争,这才是他比较看重的条件。帝国军人的学历也不一定就比帝国部长低,谁更有文化还说不定呢。
没经历过战争的人,反倒容易动不动就用武力去威胁别人,因为他们对战争的感觉都停留在书本上,没有直观概念,没有怕这个词儿。同时,没经历过战争的人,也有可能过于害怕战争,在应该采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畏缩不前,白白失去了好机会,或者被别的国家用战争威逼。
这两种情况对于参加过战争的人来讲,发生的几率就会小一些。因为他们明白战争是个什么玩意,既不会胡乱使用,也不会不敢用。如果一个国家的管理层里这样的人多一些,那国家的外交政策就会软硬适中一点,不穷兵黩武,也不会软弱可欺。
第059章 美女是我的
当天晚上,洪涛的队伍就在大名府以北七八公里的运河边安营扎寨,安安稳稳的渡过了一夜,啥事儿没有。可是第二天再启程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大麻烦,运河堵塞了。一大早刚开始行军不过两个小时,负责运输船安全的部队就派人前来报告,运河中出现了淤塞,船队无法通行。
“姑丈,您说会不会是因为年久失修造成的,要不咱们就把预备营留下把这里挖一挖,凑合能过船就成了,等到了地方,再看看用不用把整条运河不太通畅的河段组织人手重新疏通疏通。这条河还是挺重要的,我和老孔已经商量过了,要通知帝国政府,增派兵力来对这条河加强守卫。淮水以北的地方每隔十公里都应该设立一个军事要塞,驻守上百十人,互相呼应,按照此处匪患的强度,足够威慑他们的了。这样一来,就可以依靠这条河从南方调派物资和人员北上,光靠海运解决不了全部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洪涛没敢怠慢,亲自跑到运河边上看了看。淤塞的河段并不长,也不严重,只是在水中有一条暗坝,水流可以通过,小船也不碍事,但载重的大船却过不去。泊蛟大概的听洪涛聊过这条运河,也知道它这一百多年就没怎么正式使用过,尤其是北方这一段,年久失修嘛,淤塞也是合情合理的。他更关注的是如何把这条运河利用上,为北方将来的建设出力,眼光不可谓不长远。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这里的河岸也未坍塌,两岸也没有高大建筑,这条暗坝是怎么来的呢?难道真是自然形成的?那别处怎么没有?你们去前面查看过没有,前面是否还有类似的河段?”泊蛟想得很长远,但洪涛的眼光却非常非常短浅。他特意下了马,在岸边溜达了溜达,又坐着小船去对岸看了看,开始犯小心眼了。
“报告总理大人,我们平时都是前探一公里,目前还没发现类似情况……”帝国陆军的上尉明确回答了洪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