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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就给你补手续,你们都先出去吧。”慈器来了,一进门就清了场。

“陛下,您这是要检查工作还是……”当所有监听人员都出了夹壁墙,慈器关上房门,提了一个和店小二一样的问题。

“我怀疑翁小乙勾搭我媳妇,能不能听听?你就不用打听是哪位媳妇了吧!”洪涛给出一个很不要脸的答案。

“啊!……好好好!您听吧,我不记录,也不上报……”慈器觉得皇帝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能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值得自己认真总结和学习。

“慈禧走的时候和我说了,但愿你能不让他失望,也别让我失望。这种事我就不听了,听了生气,你帮我听,重要的地方记录下来。不过这份东西不许有备份,我看过之后,如果有必要,会直接拿给总理看。如果没必要,就地销毁,这样做不为难你吧?”洪涛并不确定翁小乙和那两个大宋海商在聊什么事情,也不想把这件事儿搞大,更不想由自己决断结果,能按照规矩走还是按照规矩的好。

“不为难,我后补一份监听许可,让伊部长签字就成……那我先记录!”慈器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小桌前,把铜管上的塞子拔掉,套在耳朵上,歪着头一边听一边在纸上写。

雅间里这顿饭吃的时候可真不短,慈器足足写了六张纸,而且越写脸越黑,鼻子尖上直出汗。他不是写累了,也不是听烦了,而是意识到皇帝看到这份东西之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搞不好就得弄出帝国第一大案来。

按照洪涛六亲不认的劲头儿,翁家这次恐怕是要倒霉了,政府官员、尤其是负责保密工作的单位搞不好也得跟着倒霉。如果此时洪涛不在身边,他都有心把这份监听记录秘密销毁掉。他既不想帝国政局因此而产生什么大震动,也不想洪涛因此而大开杀戒得罪太多人。虽然洪皇帝在帝国里是半神一般的存在,但如果老这么干,档着别人的财路和官路,很快他这个半神也得变成人见人烦的衰神。

“陛下……能不能让翁小乙直接消失,我来想办法……大宋海商我也顺着挖出来,有多少挖多少,一个都不留!”看着皇帝把监听记录翻到了最后一页,慈器终于忍不住要进言了。慈禧走的时候吩咐他要保护好皇帝一家,他觉得让皇帝少得罪点人也应该算是一种保护。

“哦?你觉得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比较好?”洪涛把手中的记录合上,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为难的神色,对慈器的建议不置可否,把问题重新扔还给了慈器。

“帝国目前很稳定,属下觉得没必要为此牵扯太多人。翁家陛下也应该清楚,并不是见钱眼开、不知轻重的人,翁小乙这厮没准只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把他弄掉,再把那几个海商也一并找到,对帝国政局更好些。”慈器也豁出去了,鉴于洪涛一向不喜欢因言定罪,他还是敢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没看出来,你倒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洪涛还是没说自己的看法,这句话不知道是真心表扬还是挖苦。

“我……”越是这样,慈器心里越没底,风平浪静只是表象,说不定这位皇帝心里已经开始行动了,涉及的面没准比自己想的还大。

“别紧张,我宁愿自己错了,也打算相信你一次。这件事儿我暂时不追究,也不会公开,但你要冒很大风险去帮我做件事儿,是违反帝国法律的事。一旦被别人发现,我也保不住你,一切罪责都要你自己扛,搞不好连开普敦都去不了,你愿意吗?”洪涛把手中的监听记录拍了拍,递给了慈器。

“……我愿意!陛下,我有一个疑问,现在问成吗?”慈器咧了咧嘴,伸手接过记录,就像接过了一张死亡判决。洪涛的这个反映真的很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也大概明白洪涛打算让他做什么,只是有点想不通。

“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