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页

不过和这个吴老板就算了,这家伙不光是海峡公司的元老,还把商路开辟到了大食国,据说在那边没少杀人,直接架上大炮往人群里崩啊!手底下的奴隶水手也不少,说是奴隶水手,其实拿上武器就是军队。在大食国行走的商人全都是这种配置,要钱有钱、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一般商人根本斗不过他们。

“光说这些管个屁用,连朝廷都造不出来,你去明州港外的水师营寨里看看去,那些新战舰是个啥成色?连我的货船都比它们强,不信你拉出一艘来,我就装十门甲板炮,咱俩比比,看谁先沉!想要好船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命上去,这不是谁想造谁就能造的。没有这个本事就造船,那不是造福,那是造孽!”

“其实大家也别发愁没船可买,从这个月起,普吉岛和卡兰巴港就开始出售新的货船给我们了,振州这边的船白给我我都不要了,全都给你们留着。听说了没?那边的两个船厂全是从对面的造船厂里高价请的大匠,他们都是给洪皇帝造船的,这次卖的船比振州船大了一百吨整,速度不降一分,还有八个专门装大炮的炮位。我打算先装八门炮,然后再多买六门,全弄炮车放到甲板上。大食人那边不安生啊,老有宵小惦记着咱的大船,谁敢来我就崩他娘的!”吴老板一看大家让自己的话镇住了,那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人一高兴,就管不住嘴,连名片都得显摆显摆的商人,不让他们吹吹牛,可能吗?

不过吴老板还真不是吹牛玩,这件事儿是真事。帝国造船厂暂时没法私有化,不光是资金不足,还有政策问题。金河国的很多企业已经被划为国防企业,不允许个人持股。但普吉岛和卡兰巴港的造船厂却可以,于是帝国造船厂里这些大匠,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虽然目前还没大量流失,却已经有苗头了,有几位喜欢多挣钱的已经被请了过去,准备生产更多的商船出售,从海商身上抢钱。

帝国政府面对这种情况也没啥好办法,工资给的再高,也高不过那些私营船厂。帝国造船厂主要是生产战舰和研发新式船只,谈不上赚钱,无法承担如此高的成本。而帝国法律里也没有说不让谁辞职不干的条款,除了签署了保密协议的大匠不能离开之外,其余工匠都能随便离开。这还的感谢洪涛当年和各个行业里数的上号的大匠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当时还有人不以为意,现在才算明白这位皇帝想得有多远。

“不知吴兄所说的大炮在何处有售?我家经常跑日本那边,海盗也不少,能不能转卖几门给小弟?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好用就成。”听到了大炮这个词儿,武修言的眼睛又亮了,端着一杯酒主动走了过去。

“温州武家是吧?我也真听说过,不过不是老汉我故意为难你,这些大炮都是带着编号的,经常有人来检查。弄丢一门公司里就不会再卖给我了,多丢几门我干脆就别在大食国那边混了,这不成了奸细啦,连大炮都丢,咋不把脑袋也丢了呢!这件事儿我还真帮不了你,别说你了,公司里等着买大炮的能从这里排到码头去,可是除了跑大食国航线的公司船只,一概不出售。原来罢市时候的大炮也都被收买回去了,早知道有今天,当年我就该多买几门存着,现在我船上都还不够用呢!”听了武修言的话,吴老板把头玩了命的摇啊,不给一点活儿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给多少钱算高价?只要他们能在大食国跑一个来回,能缺钱?那地方富得流油,谁还会在乎高价卖炮这点小钱。更重要是的海峡公司对这些大炮控制得非常严格,谁要在这上面动歪心思,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赶出这条航线,搞不好连小命都得丢在大海上。新任的那位卡兰巴港总督可不是个糊涂人,比猴儿还精,再加上那位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开炮的总督夫人,海商们没一个敢踩这条红线的。

第005章 陌生的城市

吴老板很快就成了酒楼里的热点人物,来金河城看热闹的大多是海商,这些家伙上厕所的时候脑子里都在盘算着如何多赚钱,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不感兴趣才怪。武修言和孙老板都是假装的海商,他们对这里面的东西并不太了解,自然不好过去插话,但又不能无动于衷,那样就太惹眼了。干脆,两个人结了账下楼,打算去军用码头那边转转,近距离再仔细看看那艘大船。

军用码头就是原来的金河码头,为了和外来的商船隔离开,才后建的一座商船码头,这里就不能随便乱进了,不光外国游客不成,本地居民也不成,只能在栅栏外面看。泊蛟对于安全工作确实上心了,相比之下,商用港口的配套设施就少的可怜,连厕所都不够,想嘘嘘还要排队。看到码头上被抽鞭子那几位之后,大家全都把入境手册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宁可尿裤子里也不敢随便找地方便。

钻进码头前面的欢迎人群里,武修言又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儿。在他身前站着几个金河国的年轻人,每个人都背着一支火枪。这玩意他认识,大宋北伐的主力就拿着这种火枪的新军,据说挺厉害,用势如破竹形容都不为过。原本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在这些火枪兵的面前连一个照面都走不完,听说现在都已经打到洛阳城下了。

“这位兄弟,你是帝国军人吧,为什么没有军服?难道说帝国的军队不需要穿军装吗?”让他奇怪的是这几个年轻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根本不像军队里的服装。

“你是宋人?”年轻人回过头来看了武修言和孙老板一眼,没回答问题,反问了回来。

“对对,只是看着有些好奇,没别的意思。”武修言让这个小伙子盯了一眼,居然有点心悸的感觉。他的眼神咋形容呢,很清澈,但是过于清澈了,看人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就像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一只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