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上周蒋鸫从他家离开之后,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了。
换个词,他跟蒋鸫可以称之为“忘年交”,一忘就忘了九年。他能肯定,蒋鸫心里的他很特别,他也亦然。他们已经能成为“朋友”,像普通的朋友一样,一起做一件事、开玩笑。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在某个对视和不期然的触碰中就变了意义,被另一种莫名的心绪取代,像是平静的湖水下隐藏的暗流,只是一点点的改变,就让他的心颤动不止。
程烺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太不受控制。
“留着晚上回去看吧,”程烺皱了皱眉,“你现在的表情我怀疑下一秒你就能串根线把相框挂脖子上。”
“”
“啧。”蒋鸫的视线终于从上面挪开了,笑了好半天,明知故问:“有么?”
程烺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偏开视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默默压下心中的怪异感,目不斜视地问身侧的人:“快五点了,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蒋鸫愣了两秒:“没”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手机响了。
蒋鸫和程烺一前一后地站在小姨家门口,前者刚要抬手敲门,门忽然就被推开了,上面贴的关二爷猛地朝着蒋鸫扑来,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
再一低头,小馒头就站在脚边看着他乐。
“哥呀!”
因为家里暖和,他平时只穿一件小毛衣和牛仔裤,脚上是儿童拖鞋,估计是听见电梯运行的声音就在门口等着了,此时两只拖鞋都在地上,他两只小肉脚却只踩着其中一个表演现实版金鸡独立。
蒋鸫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馒头垫着脚一歪头,看见后面的程烺了,又一声:“哥呀呀!”
程烺当时就被可爱到,也学着他歪着脖子,踮着脚尖露了个头,从蒋鸫肩膀上面探出头来,“小馒头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