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烺收敛了笑声，语气里却仍带着笑意，看着对面单手托着瓷碗的蒋鸫，“就是有点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能跟你面对面的吃顿饭，括号还是在我自己家里。

程烺心中这么想着，嘴上说道：“除了小馒头一家，你算是第一个来我这做客的小孩儿。”

蒋鸫淡淡看他一眼，手中的筷子准确落到满满一叠牛肉丸上，扎了一个放进碗里，“你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大人。”

“啧。”

程烺也学着他的样子扎了一个牛肉丸，咬了一小口，觉得还行，看到手边那罐啤酒，这时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他：“你还没成年呢，不能喝酒。”

“七天。”

程烺一愣，“嗯？”

“还有七天就成年了。”蒋鸫十分冷静地解释。

“也对，那就喝一罐吧，不会打拳吧？”

“什么？”蒋鸫抬眼看他，随后了然，“我虽然不怎么喝，但你别看不起我。”

程烺就特别喜欢他这样，这种时候的蒋鸫感觉特别嘚瑟，但还不是那种招人烦败絮其中的嘚瑟，是那种特别有把握特别靠谱才会展现出来的淡然，在程烺眼里就像个坏心眼却又让大人无可奈何的小屁孩。

“你生日打算怎么过？真不请好朋友或者舍友什么的吃顿饭吗？”

蒋鸫用一言不发回答了他。

程烺往他碗里看了眼，可能是家里碗小，这会儿功夫他碗里的米饭已经下去一半了，他将没有饭的那半转到了对面，开始吃剩下那半。

“我也没给别人过过生日，”程烺说，目光关切地在他脸上逡巡，“你想过个什么样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