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黑,他早晨起来后拉开的窗帘已经被程烺拉上了,窗外的光一点都透不进来,整个空间看起来封闭许多。
按着记忆,蒋鸫能隐约看到床上隆起的一个鼓包,即使他没在床上,程烺也依旧睡在里侧,侧着身,面朝里,被子上被撑起的那段线条平滑柔和,前半段高,后半段从胸口开始,坡度渐渐降低,流畅的线条因而延至脚底。
程烺呼吸绵长,在安静黑暗的屋子里,那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就像在发生蒋鸫耳边一样,以至于他听着听着,就忽然升起一阵睡意。
顺水推舟,他没想那么多,设置好闹钟,也脱鞋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以至于闹钟响起来时蒋鸫还在沉睡,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把它关掉。
程烺一睁眼就发现身边还躺着个人。
愣了两秒,意识渐渐回笼,他定睛一看,蒋鸫在他身侧睡得十分踏实,手里抱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而自己的腿压在他腿上。
蒋鸫另一只手还攥着他手掌的虎口处,劲儿挺大的,他收不回来。
再一看,他发现两套被褥完全散开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睡觉时不老实还是他睡觉不老实,一觉醒来也不知俩人这个姿势多久了。
不过听声音他睡得挺舒服。
程烺纳闷,自己的手压在蒋鸫胸口上,他居然没被弄醒?
正在这时,蒋鸫哼了一声,没过两秒就醒了过来。
他眯缝着眼,声音很低:“嗯?”
程烺:“你闹钟响了。”
“听见了,你关了?”
“没有,响了一会儿就停了。是给我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