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没跟他说今天还有别人,这会看见程烺,莫名感到好奇。
其实也不怪他,蒋鸫跟谁站一块——还站这么近,搁谁谁不好奇。
“我朋友,”蒋鸫说,“他来看鸟,你不用管,忙你的。”
周晖更好奇了。
程烺一开始没看见周晖,还在左顾右盼地看过道两边木架上的鸟,这会转过头来,对周晖露出个友好地笑,“你好,打扰了。”
很礼貌,也很有气质,跟他身上穿的衣服风格不太像,但足够慵懒,而且闪闪发光。
——教科书式的成年人。
周晖从小到大都是野惯了的,在程烺坦然的目光下不知为何浑身跟长了虱子似的,立马一改吊儿郎当的坐姿,将踩在凳子上的脚放下去,后来又觉得不够正式干脆站了起来,隔着柜台和边上送鸟的两个人冲他挥挥手,颇像地级领导见了中央领导似的:“唉你好你好,我叫周晖您、您贵姓?”
话音刚落,蒋鸫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周晖立马肩膀一缩,收回了手,挠着后脑勺说道:“那您随便看看吧”
程烺歪着头乐了,“我姓程,那我先看看,你忙。”
他刚才就瞅半天了,木架上放的还有脑袋顶上挂着的那些鸟笼里都放着鸟,颜色各异,品种也很多,每只鸟都在自己的鸟笼里待着,有的站在鸟架上发愣有的低头啄食还有的跟隔壁的鸟邻居互相对着叫,如果店内的人都不说话,也能轻而易举的听到鸟鸣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鸟实在太多了,程烺又对它们没有研究,只能认出寥寥几只,还都是以前在乡下听老头子反过来倒过去念过的。
程烺脑袋顶正上方那根杆上挂的那只蓝灰黑三色相间的叫三宝,三宝鸟的红喙直指他脑袋顶,小眼儿炯炯有神,盯着程烺的眼睛一动不动,大有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架势,看着很灵巧。
“对了东子,”一直低着头做记录的周晖忽然抬起头,搓了搓手,“那只画眉是你挑的吧,我可太喜欢了,拿出去遛一帮人羡慕呢,毛油亮油亮的,我训了俩礼拜才熟了,小玩意儿可有灵性了,我准备一直养着谁也不给,太好了那鸟”
“喜欢就行。”蒋鸫没什么表情,“上回那批黄雀还有剩吗?”
程烺闻言看向他。
周晖愣了两秒,“啊?有有有,在后面呢,我给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