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有离被这问话深深震住,他张了张口,一下竟发不出声音来。
如何不想呢?
那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一片净土,承载了他人生里最开始的十几载年华,从来没给过他半分痛苦或黑暗。
全都是美的,好的,值得珍惜的,一点一滴无不令人向往和铭记的快乐。
可是出谷那时,他回头看着谷口,心里也知道,回去的可能性,寥寥无几。
那次离开,在他看来,已是诀别。
所以此刻听到洛风这句话,让他怎么能平静处之?
“师兄,”卞有离盯着他,缓慢道,“你这是何意?”
洛风:“师父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我们可以回谷看看了。”
“可我……”卞有离又惊又喜地愣了片刻,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洛风笑道:“这倒不用担心,你和王上是刚从早朝回来吗?”
这个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阮羲跟卞有离身上都还穿着朝服。
一下早朝就来江府,而且连卞有离都去上了一回早朝,足可以见得这俩人出去玩的心情有多迫切。
卞有离随意点了一下头,急急追问道:“我怎么回去?”
洛风好笑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目光定格在他腰间那枚玉佩上。
这枚玉佩是之前阮羲所赠,因嫌将军朝服例制的红玉不衬卞有离,故选了这枚洁白无暇的玉璧。
见洛风一直看着玉佩,卞有离干脆把它解下来,递给洛风让他看:“这是泽安送我的,莫非师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