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卞有离不在营中,他也怕出什么岔子,因此亦是想着尽量留下此人为好,日后方便有个交代。
可闰六万万没想到,等他再去寻人,原先留在那里的人,已经是连个影子都不剩下了。
听他说完粗略的来龙去脉,卞有离眼神一凝,沉声道:“你是说,那人从军营中,就这么消失了?”
这对闰六显然是个很大的打击,自己布下的防守宛若儿戏,被人轻而易举地就给突破了,肯定不是个长脸的事儿。他不甘不愿地点头:“嗯,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若非盈止草还在大夫手里,闰六简直要怀疑,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曾来过?
卞有离若有所思地皱了眉,不再说话,逐字逐句地分析了一遍闰六话里的讯息,心里不禁浮起些许担忧。
就算他们的人近来为了找盈止草,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也没做到保密,但寻药这种事情,总不至于人尽皆知吧?而且在那之前,他们绝对是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镇都找遍了,没有就是没有。
莫名地,却出来这么一个人,明白无误地知道他们的处境,分毫不差地找至军营,又从防守严密的军营中迅速脱身,这一系列举动,都显得太过不寻常。
甚至,卞有离有个感觉,那人选的送药时机,说不定就是趁着自己不在营中。
所以,他不想见我?还是不能见我?
“你再和我说说那人,他穿了什么衣服,面貌有什么特征没有?”卞有离道。
闰六站在原地,仔仔细细地回忆起那日的具体情形。
那是黄昏时分,西天的余晖在空茫的边境处格外绚烂,洒了一地浅薄的金光。
营门外,一位白衣公子静静地站着,见到闰六后,二话不说拿出了袖中的一株药草:“给你们,盈止。”
“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面貌特征……想不起来,不过长得十分好看。”
卞有离继续皱眉,二十五六岁,挺年轻的,可是这个年纪的人有无数,找也找不过来;再说长得好看,这算哪门子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