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把喜恶表达得人尽皆知。
他们不待见一个人,通常都是暗暗埋在心里,表面上还能言笑晏晏,友善的像是多年至交。
虽然卞有离直接说太傅不待见自己,明察也还是觉得,其中可能存在误会,因此有这么一问。
卞有离直接道:“从各处都看得出来。”
明察:“……”
卞有离正好看完一部分册子,把它们往桌上一搁,随即抬起头看着明察,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充满无辜的神色。
但他自己是没有发觉的,因此看到明察蓦地住了口,眼底又染上几许疑惑。
明察一句话堵在喉间,愣是停顿了片刻,才面不改色地接着上文道:“比如呢?”
“比如,”卞有离想了想,道,“他给我上的是陈年旧茶,见我的时候,在一个闲置了很久的厅堂,地上、窗户上,都落了很多灰,应该是之前随意打扫了一下。而且,说话也怪怪的,反正就是不大对劲。”
明察听了之后,也不禁蹙眉。
所有人都知道,卞有离此行是为了保护江延安全,江延是太傅义子,且日日住在太傅府,看上去已经同亲子无异。面对保护自己儿子的人,招待得至于如此不周吗?
简直不周到轻视的地步。
这大概不是一个误会能解释的。
可是原因呢?
卞有离又继续低着头看东西,明察需要根据他处理完的结果才好做事,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
桌后之人一身素白衣袍,墨发轻挽不饰珠玉,长而柔顺地垂着,遮住一点脸,却还是可以看出容貌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