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却觉得这样极好。他把卞有离留在琼宁,心中本就负疚,一直想尽可能地多惯着点卞有离,也好平复心中几许愧意。
只恨不得他再无礼些才好。
卞有离既然已经明明白白说出了不满,阮羲也就痛痛快快地承认了错误,并且表示出改过的决心:“那我以后不派人去了。”
“嗯。”
问题解决,双方既已达成了和谐统一的意见,只要照着做,想来就不会再出现不妥。
只是卞有离的话里,除了显示出他今日心情不错,似乎还含了些其他信息,也很有探究价值。
“浮青,”阮羲想了想,委婉地试探道,“你与军中之人相处可还好?”
问出这话,自然是因为阮羲心里存了疑虑。由不得他不多心,方才卞有离话中说到“挑起将士矛盾”,实在很有歧义。
若说会因为某些事情而造成挑起矛盾的危险,那这意思,就是当前并无矛盾了。
如此,倒颇有几分不同寻常。
“很好。”卞有离十分言简意赅。
“果真?”阮羲微讶,“据说他们极难降服,可曾对你有所为难?”
在野军的名头,他久居深宫都听闻一二了,属于典型刺头群体,还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挑事队伍。
而且他们从来不给人把柄可抓,朝廷也不敢与其大动干戈,否则惹怒百姓失了民心,更加得不偿失。
逼的理军院掌司只能把苦处自己咽下去,日日想方设法争取送他们滚蛋,然而一直未能如愿。久而久之,他甚至对招来这团麻烦的林相国都颇有微词。
不得不夸一句,这群人简直狡猾得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