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司犹豫片刻,拱手道:“臣无能。”
一句无能,除了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并不见任何用处。
阮羲顿了顿,道:“你不是说,可以试试?”
“方才出殿前,臣看了老先生一眼,见他模样并不是臣所想的那般,恐怕是,救不回了。”
“当真一点余地都没有?”
秦掌司拱着手,把头低得更深:“臣无能。”
日光刺得人眼疼,一眼望去,宫阙院落无不精致,看的人却还是不痛快。
阮羲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要是,你早来几日,有没有余地?”
秦掌司思索了一下,回道:“即便臣早几日看到老先生,最多也就是拖延几日。”
哪怕仅一日,毕竟也是多了一日。
阮羲觉得,要是自己在秦掌司刚回来时便把人带到令华殿,起码还能拖久一点。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默默存着,酝酿出来越发沉重的愧悔。因此一天政事料理完之后,阮羲一刻也没耽搁,又去了令华殿。
白日里看,令华殿处处华丽堂皇,摆件布局无一不美。到了晚上,却只剩巨大的空旷。
尤其是偌大一间宫殿里,半盏灯也没点时,更是空寂得可怕。
宫人轻手轻脚地点了几支烛灯,在内室前无声退了下去,留阮羲一人,慢慢推开门。
像是慢慢探寻一个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