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相同的话,结果总是不一样的,而“反者道之动”的哲理则让他要努力回避的东西最终离他又更近了一步。当然,这些他都不知道,陆小曼被陆定急急送往医院的时候,他此时正在阜成门内大街的帝王庙礼佛。
耗费巨资重建的帝王庙金碧辉煌,这些钱虽不全是政府出的,可也让走在白玉台阶上的杨锐心生绞痛。檀香云绕间转过几间大殿,杨锐终于在后佛堂见到了y大师。这个身披紫色袈裟的和尚在未成为和尚之前是个落第秀才,因为妄言岳飞贪污以及其他故意惊世骇俗的胡言乱语被世人同僚所讥讽打压,最终在过了一段鲁迅笔下孔乙己式的悲催生活后,毅然决定出家,可即便出了家他也改不了以前的恶性,妄言佛祖私生子云云,方丈大师最终不得不将其驱逐出寺。
昔日的小瘪三今日成为国师,自然有一些怪癖,嗜好紫色便是其中之一,除了紫色的袈裟、紫色的念珠、紫色的……,连写字用的墨也是紫色的,而且还带着斜体,真是堪称一绝。
y大师在全国亿万信众面前是佛祖的化身,可见到杨锐立即就变成一条狗。
“你他娘的……”接过y大师双手奉上的茶时,杨锐极为敏锐的鼻子,当即就嗅到了男女欢好时混合液体的味道,他蔑视着y大师,只让y大师脸色迅速涨红。
“大……大人,只是青楼女子,上香时非要……”y大师有些结巴,起誓道:“绝不是良家……”
“不必在我面前起誓了,你只要想想被人捉奸后的下场就好了。真要是那样,我可保不了你!”杨锐淡淡的道,并不动怒。
“小人明白,小人……小人一定改过自新!”y大师想到那些疯狂的信众,两股惴惴,身子当即有些抖。虽然不明白总理大人扶他起来目的而在,可信仰的力量却是无与伦比的。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杨锐不想多生枝节,同时因为此来是秘访,更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养心殿那位怎么说?”
“回大人:养心殿那位本有不甘之志,可经小人一通吓唬劝解,已不敢动作了。”y大师道。“只要明年日本东京再来一场地震,他必会死心的。”
“嗯。”杨锐满意的点点头,他不希望养心殿那位有什么异动,特别是最近几十年。他安安稳稳、玩玩乐乐做个牌坊就好,真要搞什么雄图壮志,来一场中华版的二二六,那就要悲催了。想到此点,稽首之后杨锐再问道:“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小人……”y大师言语中除了讨好还有些得意,“……就说京城数代更替,且近几十年几经大难,王气已泄,真要重归帝位,只能另寻帝都,纵观华夏山河,唯有洛阳方可再为皇城,只是这也只有一百五十余年的气运。以帝脉传承、社稷千年言,还是保持当下的格局为好,四十年后殿下便可称帝,安享尊荣。”
“那他怎么说?”杨锐再问。
“殿下没有回话,可神情眼眸间的失望却是极深的。”y大师道:“小人为表忠心,曾抹泪表忠,还示意若能找到办法更改气运,一定告知他。”
太绝望不好控制,给些希望反而可以一直牵着,y大师处理的不错。杨锐嘉许道:“很好。老y啊,你也曾是个秀才,养心殿那位真要铤而走险会带来什么后果,殃及多少黎民百姓怕不要我说了吧?”
“是,大人。小人完全知晓。”y大师虽有些愤世嫉俗,可本质不坏,这也是杨锐当初除了中意他慈祥的相貌外选择此人的原因。若是换一个坏一些的,野心大一些的人,今日的佛教便不是现在这般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