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倚春听闻舸笛又要出城,愣怔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连劝说的想法都没有了。
横竖劝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什么成效。
柳倚春索性…直接道,“你这毒我回来查过了,并没见什么记载。想来既然是在你祖先陵墓里面中的,我回头查查你们天架山……”
“你知道我不是来问这个的,”舸笛打断柳倚春的絮叨,“我是来问我还能活多久的。”
柳倚春:…………
柳倚春也心知不好瞒他,“上次检查的时候,你的肺腑就已经受损。按你说的中毒时间推算,完全衰竭也不过是半年内的事情。”
舸笛:…………
舸笛:“多谢。”
柳倚春看了舸笛半晌,有些自嘲地苦笑道,“现下倒是要看我们两个谁先死了?”
柳倚春自己也是疾病缠身,原本他们约好的,等柳倚春死了,舸笛就将柳倚春的骨灰送回去与自己的妹妹合葬。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都是站在奈何桥边上的,就看谁先失足了。
于此事,舸笛对柳倚春有愧,但此时也已经左右不了什么,只得道,“我会将此事委托给别人的,你不必担心。”
“楚蹊会伤心的。”柳倚春似乎有些难受。但是终究还是挥了挥手,道,“你要出城便走吧,我这边再帮你看看。”
舸笛道谢,站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的沈右也不知听没听见里面的对话,他惯常一副死人脸,单是看表情听语气也察觉不出来。
倒是出门的时候两人遇上了展安,这人上半身裸着,缠绕着绷带,血侵染了一部分透出来一片红。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出来的,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半点没有伤患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