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反正是没考虑过脸面的事儿,他脸皮厚,“不急”主要是怕把舸笛给招惹急了。
不过做人嘛,脸皮厚的肯定要比脸皮薄的占便宜。
就好像现在,舸笛是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因为护着自己险些丧了命的人说拒绝的话的。
而且舸笛自己也还能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姜逸北因着不想把人逼太紧了,此时松了手道,“有吃的么?”
“有,”舸笛叹息了一声,跟着转话题道,“不过你现在这模样只能喝白粥。”
“白粥也成,加点咸菜。”姜逸北倒是好养活。
舸笛出门,不一会儿就见着晏师端着白粥和咸菜进来了。
晏师明显是打理过,换下了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新衣依旧是青色。清洗过之后脸上原本是更加苍白的。但是蓉蓉也不知道这不是活人,看不惯这面色,愣是拿着自己的胭脂水粉给人一顿涂抹,所以现在晏师看起来面色红润,倒是和常人无异。
不过姜逸北看着晏师这张脸就觉得心窝窝疼,这人长得再好看都不好使。毕竟自己这伤口都还没好呢。
他问晏师道,“那小瞎子呢?”话出口又想起来自己问他也是白问,他肯定不会给自己答复的。
姜逸北拿着粥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才喝了两口,就见着那门帘子又一次掀开。舸笛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碗汤药。
之前舸笛受伤,姜逸北给舸笛送药的时候都是跟盯梢似的,非要眼见着舸笛把药全送进嘴里咽下去了才能放心。
到舸笛这儿倒是省心了,姜逸北喝药跟喝茶没区别。一口下去面色不变,喝完了接着吃自己的粥,无比配合。
姜逸北不敢一直占人便宜,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把人给弄跑了自己哭都哭不来,所以此时也不提“媳妇儿”“相公”那一茬了。
瞧着晏师跟个活人一样立在一旁,除了看起来木讷一些,几乎看不出这是个尸体做成的人偶。姜逸北此时便正经问道,
“这人偶——叫什么来着?晏师?——这晏师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