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一环扣着一环,如行云流水。姜逸北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囚牢里待宰的猎物。
不过相比起被困,他现在比较计较的是痛。
本来腰腹就有个口子,现在又被拽得摔进一个大坑,坑底枯枝败叶,一截露出地面树桩子直接插进了姜逸北后腰的皮肉。
姜逸北咬着牙忍疼,自己做了个心理准备,然后自己起身把树桩子拔了出来。他努力试着想要看一看后腰的伤口,却一扭腰就疼,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好在树桩子短小,位置也偏,没伤到要害。
姜逸北咬牙扯了一截布带勒紧了止血,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该找个菩萨庙烧点香,这点儿也太背了。
等到伤口疼痛缓和了一下,他方才提剑把绞缠着自己的锁链砍断。站起身用手撑着后腰的伤口,站都站不直,站直了疼。
他索性歪着腰抬头看了看被笼子栏杆封住的天空,打算提剑试一试能不能破开笼顶。
但玄机阁下的机关岂会让他出去的轻易,他的剑只要划上铁笼的栏杆,便会启动额外的攻击模式。弩箭从四周射出,似乎打定了主意只要里面的人不安分,就把人射成个刺猬。
弩箭的攻击密集且劲力十足,姜逸北试过一次就不敢再冒险了。自己现在是个伤号,别回头把自己作成了个尸体。
于是相当识时务地安静在这铁笼下坐了下来。
可这人一安静就容易想多,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个瞎子。虽说自己现在是身陷囹圄,可心里想的居然是希望那个瞎子没出事,最好是再聪明一点,找个地方躲起来。
姜逸北发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不觉得叹了一口气,心道怨不得人家调侃自己叫娘,这心操的,稀碎稀碎的。
他在铁笼里待了不知多久,就听到脚步声靠近。姜逸北摆出个嬉笑脸抬头看过去,却撞上了一张与那瞎子有几分相似的脸。
姜逸北一愣,随即笑道,“哟,姚公子,幸会幸会,你也来这山里看风景?”
舸轻舟见到姜逸北也颇有几分意外。
他现在看到姜逸北这张脸,就会想到那日抱着东西站在街头的舸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