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
别说,还真是挺清闲的。和那瞎子逛了一整天,居然也没人找他。
展安直接走上前来,帮姜逸北推开了客栈的门,于是一股子闷着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那味儿冲的,似乎凭着这股气味儿就能迎面给人扑上一层血雾。
展安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带着点司空见惯的淡定,抬脚踏过了门槛,“这两天忙得脚不点地的,今天却没一个人找你,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姜逸北也跟着一掀袍子下摆,走了进去,嘴上道,“我这不是以为你今儿良心发现心疼我了,合着不是么?”
屋里仅仅是大厅就已经足够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趴在柜台上滴血的掌柜的,被桌子腿钉穿了肺腑的小厮,桌椅上,地面上,不是尸体就是人血,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而且屋顶还在下“血雨”,红色的液体,“滴答,滴答”地从天花板上往下漏,估计楼上客房里的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一场屠戮。
单方面的。
姜逸北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皱着眉头闭上了嘴。屋子里顿时只有“滴答,滴答”的血雨滴落的声音,和“啪嗒,啪嗒”的展安踩在血地上的脚步声。
展安也是衣服下摆已经被染透了,现在半点不忌讳在这里面行走,甚至还下手翻开了几具尸体。伤口不一,有刀伤也有剑伤有暗器,甚至还有人是死于窒息,大概行凶者的武器是鞭子。
展安:“不是我说,悠悠众口可堵不住,十有八九得把这事儿算你头上。”
鹧鸪天姜逸北给颗展安一个“我很无辜”的眼神。
展安旁边倒着一位小娘子,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生的唇红齿白,只不过现在倒在血泊里,双目圆睁,一双眼睛几乎只能看到眼白。旁边翻着一个篮子,撒出来几枝春花,在血里泡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估计是附近村子里的小姑娘,想趁着城会进来卖几朵花补贴家用。
展安看了小姑娘一眼,从怀里摸出来一方洁白的丝帕,抖开了盖在她脸上,遮住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站起身对着姜逸北道,“看这意思你还没反应过来,我提醒一句,今儿咱们城里的联络都被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