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拥而上,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这才将两人拉开。
之后帐中分成两派,一派战,一派主退,互相争吵,帐中乱轰轰的。
轲比能的弟弟筑鞬泥侧头与韩龙商量了好一阵子,摆了摆手道:“都别吵了,人死为大,俺同意弥加部大人的话,奉兄长的遗休回弹汗山。不过……厥居部大人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样吧,厥居、槐头、扶罗韩、泄归泥等部留下来阻击汉人,若有可战之机,便当主动击敌,以扬咱鲜卑人的威风。其余部众随我一道奉兄长遗体北归。”
被点到名的几位大人心中均道:“你自己跑了,却留下我们来拒敌,亏你想得出来,你这样做又有谁能服你。”胡乱应道:“是。”
筑鞬泥道:“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分头行事。”
姜维自当上了代理骠骑将军以来,就没有在四更以前睡觉过。贾仁禄扔给他的山竽实在太过烫手,他怎能不战战兢兢?于是他白天忙着布置军马,补给军须,赏罚升黜,晚上则按察地图,筹思方略,补缺补漏,这一天到晚就根本没有闲着的时候,以致他年仅十六岁,头上居然长出了白头发,好在为数不多,看不大出来,好好一株祖国的幼苗就被贾仁禄折腾成这样,贾仁禄成千古之罪人也。轲比能死亡的消息传到汉寨已是深夜,姜维没有睡,正和石苞在中军帐中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听到消息,无不大喜,当即命人擂鼓。众将听得鼓声,纷纷赶到,张飞到得最晚,睡眼惺松,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道:“怎么了,俺老张才刚喝了几斤洒睡下,怎么就擂鼓了,难道是敌人夜袭,来得正好!”
姜维笑道:“不是,对岸传出消息,鲜卑首领轲比能被人刺死了。”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张飞叫道:“好啊,你马上拨给俺一支队伍,俺攻他一阵,鲜卑狗贼准跑!咱乘势追将上去,杀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好出出胸中这口窝囊气。”
姜维道:“乘丧伐人本就不占道理,胜了也不光彩。且轲比能诡诈异常,这万一要是轲比能的诱敌之计,如之奈何?”
张飞道:“计,计,计,哪里来的那么多计!机不可失,你赶紧拨给我一支军马,不然俺就带着本部军马出战!”
姜维拿出一卷帛书,道:“圣旨在此,上面说说明明白白,由我暂代骠骑将军之职,司、并、翼、幽各级官吏俱归我节制,违命者斩。”
张飞瞪了他一眼,道:“你和那讨厌的贾福一样,就会拿圣旨压人,我不服!”
姜维笑道:“我可是完全为将军着想,现在出去胜负之数,殊难预料,万一要是败了,将军的一世英名毁了不说,皇上听了之后定是大大的生气,而将将军叫到长安,永不许将军出战。将军也不想过样吧?”
张飞迟疑道:“这个……”
姜维道:“将军是我的长辈,这些天来我跟着将军,学到了不少东西,我怎么会害将军?只要将军肯耐下性子来等,出战时我一定让将军做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