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大喜,奔到贾仁禄榻前,道:“你刚才不还好端端的么,怎会突然负伤,是不是那方士干的?朕这就扒了他的皮!”
贾仁禄笑了道:“老子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小子,让他好好给皇上办差,哪知一不小心竟然挂了彩。臣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将养两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亲来探视,微臣何以克当?”
刘备知道:“你跟朕还这么客气?你若再这样,朕可要恼了。”说着胡子翘了起来。
两人客套几句,刘备提起北方之事,贾仁禄笑了,道:“北方之事皇上就不用担心了,轲比能爱当鲜卑诸部首领就让他当去吧。这小子横竖只有几天的命了,临死前让他风光一把也是该的。皇上不必为这个跳梁小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您就把心放肚子里,翘起二郎腿,等着看好戏吧。”
刘备吃了一惊,道:“轲比能命不久矣,这怎么可能?”
贾仁禄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已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伸向轲比能,这小子不知危险已慢慢逼近,竟还卯足了劲上窜下跳,这不是作死么?”
刘备道:“这消息从何处来,可靠么?”
贾仁禄道:“新城公主亲口告诉臣的岂能有假?”
刘备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朕当可高枕无矣!”顿了顿道:“本来今天朕要安排人手布置姜维、石苞的婚事,可仁禄既然负伤,这婚礼便延迟吧,反正那方士已经跑了,你不用担心有人惦记你闺女了。”
贾仁禄坐了起来,叫道:“什么,那方士跑了,这小子的胆子还真小,哈哈!”牵动了伤口,疼得胡乱叫唤。刘备忙把他摁了下去,道:“你啊,连生了病,也不老实。”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这事好拖着,夜长梦多,总不是个事,还是赶紧办吧。再说老子也想抱孙子了,这老拖着,老子什么时候抱孙子啊!”
刘备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回头对礼部尚书孙乾说道:“婚礼之事就由你去安排,仁禄的闺女就是朕的闺女,你可千万别怕花钱,给朕按公主的规格,隆重操办。到时朕可是要亲临主持,见布置的不妥,可要唯你是问。”
孙乾没想到这烂事竟摊到他头上,一面郁闷,应道:“是,是。臣一定隆重其事,请皇上放心。”
刘备道:“嗯,姜维、石苞婚后就不能再住太傅府了,得有自己的宅子,你去安排一下,选两所雅致的宅子让他们居住。”
孙乾应道:“是,臣这就去安排。”
天色向晚,残阳如血。高奴城北一片荒野,依娜一人孤零零在上面走着。行不多时,迎面来了一个人,那人面如白纸,气喘吁吁,衣衫破烂,破浑身是血,显是受了重伤。蓦地里那人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