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瑛见刘贵妃执迷不悟,一步步往死胡同里钻,不禁黯然神伤,珠泪盈然欲滴。
只听郝昭说道:“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这贵妃娘娘竟然不是幕后主谋,在她之上还有一个人。”
饶是拓跋力微镇定如恒,听到这话也不禁轻轻噫了一声。杨瑛道:“什么,她竟还是听命于人,看来她心里一定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我先时竟是错怪她了。”
郝昭道:“贵妃娘娘是好是坏,她在这场阴谋里到底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末将知之甚少,不敢妄言。不过贵妃娘娘上面还有人,那可是千真万确。这人是个女子,名叫依娜,和军师及我都颇有渊缘。当年末将就是着了她的道,差点没死在大沙漠里。后来军师出奇用谋,挫败了她的阴谋,将她赶出了西域。她输了之后,心有不甘,逃到了南匈奴,半路上遇到了正被人逼着当小偷的刘贵妃,便打跑了歹人,收养了她。”
杨瑛从没听刘贵妃提起此事,没想到她小时候竟是如此凄惨,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郝昭接着道:“依娜到了南匈奴,要害军师之心不死。她一方面处心积虑的要报当年被逐之仇,一方面又觊觎大汉万里江山,这些年来没少想坏主意。想来想去,她终于想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主意,那就是将刘贵妃送入宫中当皇后,让她左右皇上的行止,伺机谋害皇上,以实现她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拓跋力微叹道:“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郝昭笑了,道:“没想到吧,原来我也没想到,可到了西域之后,我算是领教了。依娜这人我见过,看上去就像一个风吹着就要倒的小姑娘,可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谁也没想到竟是一肚子的害人主意,当真是艳若桃李,毒如蛇蝎。近些年来宫里出的这些个烂事,包括暗藏巫盅诬陷皇后娘娘,陷害军师,全是她一手策划的。军师和徐大人说完,徐大人惊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连呼不可思议。军师有人看着,行动不便,于是拜托徐大人替他查查依娜行踪。事关大汉江山社稷,徐大人自然一诺无辞,答应下来。他当晚就离了新丰,在半路上写了一封信,用飞鸽传书送给末将。依娜要去南匈奴,就必须要打并州过,我接到消息赶紧差人详细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她的下落。我的人一直跟她到了弹汗山,亲眼看着她进了轲比能的大帐。”
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拓跋力微再也受不了了,叫道:“什么,她和轲比能也有勾结!”
郝昭道:“嗯,她图谋当真不小。我的人能不间断的跟着,她不给她发现,已是费尽了心机,实在无法打探到依娜到底到轲比能那做什么。末将将情况报道给徐大人,徐大人觉得这里面定有文章,嘱咐末将秘切注视鲜卑各部的动向,以期发现蛛丝马迹。不久前细作来报河西蒲头部联和长川周围几个小部落欲对贵部不利,贵部是大汉的盟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及请示都督便擅自做主率师应援。我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待我赶到时,蒲头部已攻入寨栅。我赶紧麾师杀上,仗着大人的洪福,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打败了敌人,将他们赶了出去。”
拓跋力微感激地道:“这次要没有将军,拓跋部可就全完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到我拓跋力微的地方,尽管开口。”
郝昭道:“贵我两国即是盟友,这些便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好谢的。不过我倒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忙。”
拓跋力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了。”
郝昭道:“是这样的,依娜手里有一封刘贵妃写给陇西王的情信,依娜就是凭这个要胁刘贵妃,让她听命于己。这封信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依娜一定将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了,现在她人在鲜卑,我们的人跟踪起来很麻烦,大人就是此间人,熟悉地形,查起来就必较方便了,请大人务必将这封信搞到手。”
拓跋力微正色道:“这个叫依娜的女人既和轲比能有关系,那这件事就不单单是你们汉人的事了,何贵妃娘娘还是拙荆的妹妹,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会将这封信搞到手的。”
郝昭道:“那就有劳大人,末将营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这就告辞了。”
拓跋力微道:“将军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怎可不留下喝几杯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