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在边上的内侍听了这话,这才明白自己现在的角色,不是看戏的,还有活要干,不干脑袋就没了,赶紧止住哭,上前领引众人落座。

刘贵妃道:“皇上,我想和姐姐坐一块,唠唠家常。”

刘备笑道:“应该,应该。”

薛珝忙令人另设一席,杨瑛和刘贵妃坐在了一起。拓跋力微还好,走了一个杨瑛还有一个窦兰。刘备可惨,皇后娘娘孙尚香被罚闭门抄书,没有跟来。这一百遍书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抄三四个月还没抄完是有些夸张。可孙尚香好端端的趴在宫里想着自己的男人,什么事也没有做,却平白无端的被自己的男人罚闭门抄书,这事搁谁头上谁也受不了。孙尚香心中凄苦,终日哭哭啼啼,哪有心思抄什么劳什子书,是以抄到现在,也只抄了几个字。刘备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有派专人盯着,她抄到什么程度,刘备心里清楚着呢。没抄完书,就不能出来,所以孙尚香没能参与这次封禅,不过就算她能出来,估计也找个借口不来,本来嘛,有谁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理自己而老和专人自己作对的人腻腻歪歪?

吴淑妃倒是来了,可是她在泰山上只顾着乐,夜深了还不歇着,要赏什么月,赏月就赏月吧,她还非要登到峰顶去赏。结果意境是享受到了,诗也做出来了,却着凉了,病得到现在还没爬起来,正躲在后面喝药呢。感冒是会传染了,一个不好一窝子人都得咳嗽,皇上可是九五至尊,怎能被传染到?所以她也被隔离了,没有参加这次宴会。其他跟来妃嫔别看在宫里人五人六,指挥这个,使唤那个的,其实都不算是正妃,地位低下,是不能参加这种级别的酒宴的。刘备虽然带来了许多嫔妃,可是现在却一个也没在边上,他孤零零的戳在那里,那味道,别提有多难受了。

酒宴继续进行,刘贵妃和杨瑛两个旁若无人,唧唧喳喳的聊着。刘备等人心里各自转着心思,谁也没心思喝酒,草草而罢。内侍在园内安排了一间敞亮的房子给拓跋力微居住。这园子是贾仁禄出钱造成,按照来说是他的私有财产,可这会子,它是行宫,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给什么人安排什么房间,得有专门的人,贾仁禄说得不算。不过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贾仁禄有许多话要和杨瑛他们聊,便买通内侍,内侍拿了他的银子,自然就向着他,将杨瑛等人安排到离他狗窝不远的一个单独的小院。

杨瑛在草原上一年也难得洗上一次澡,酒宴一完她就把自己关起来,舒舒服服的把自己涮了个干净,侧躺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本闲书在那看。拓跋力微洗完了,来到她跟前坐下,盯着她怔怔出神。

杨瑛给他看了不好意思了,两颊微红,道:“怎么了?”

拓跋力微道:“我就愿意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佳人似玉,秀发滴水,真是太美了。”

杨瑛笑了,道:“我真有那么美么?还是你只是说好听话来哄我?”

拓跋力微点了点头,杨瑛故意沉下脸,道:“现在我还年轻,你当然会这么说。等哪天我老了,变得难看了,你就会不理我了,说不定还会把这话再说给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听。”

拓跋力微急了,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不管以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嫌弃你另寻新欢!”

杨瑛急道:“人家不过是说着玩的,看把你急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拓跋力微搂着她的脖颈,亲了她一口,道:“真没想到当朝贵妃居然是你的妹妹。”

杨瑛道:“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可仔细一想又觉得的好笑,照道理,我是她姐姐。可是我是皇上的义女,而她是皇上妃子,按这一层来说,我又成她女儿了,瞧这辈份乱的。”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拓跋力微叹了口气,道:“正因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们才会经历过许多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才会产生这么复杂的关系。要是没有战乱,你们也不用逃难,能发生这么多事么?”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掀开窗户,向外望去,道:“现在中原已基本结束战乱,老百姓总算是过上了安生日子,可是鲜卑仍然四分五裂,战乱仍在继续,而且越演越烈,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正重演像你们那样的悲剧,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