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道:“没事,我心里烦,你们接着说吧。”
贾仁禄悄声对贾露道:“皇上一准是遇上难题了,需要老子去给他擦屁股,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贾露欲言又止,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贾仁禄急了,道:“再不说,老子可走了。”抬腿便走。
贾露忙道:“别,别,别。我说,姜伯约对我说他不喜欢我姐姐元春,想让你收回成命,取消婚约。”
贾仁禄向她瞧了几眼,道:“这事本来就够乱了,你又跑来添乱,看来你们这群败家玩意,不把老子挤兑死不算完,哈哈!”
贾露微有泪意,道:“这么说爹爹不答应?”
贾仁禄笑道:“老子心中有数了,日后自有处分。”
贾露不满意,心想这叫什么答案,还要再说。贾仁禄道:“好了,好了。老子还有多少大事要做,没空跟你在这里儿女情长。”袖子一摆,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贾露一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贾仁禄走着走着,偷偷回头瞧了一眼,心里直乐,心想:“同是老子的女儿,见识却有天渊之别,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帮闺女也是十三四岁就想着成家嫁人,不肯留在家里给老子养养眼,她们这是想干什么!唉,女大不中留,这句老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在古代十三四岁就谈婚论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春秋时,鲁桓公初即位时也是个少年,尚未婚配。他身为一国之君,有权有钱,不愁没有老婆,自己倒不是十分着急。可底下的太监却急了,冲入宫里劝谏,当头就是一句:“古者,国君年十五而生子。今君内主尚虚,异日主器何望?”鲁桓公一听其他国君十五岁就鼓捣出个娃娃来了,自己比他们大却啥也没有,忒没面子,就同意了。群臣商量来商量去,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齐僖公之女文姜,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鲁桓公一听哈拉子流了一地,当即备上厚礼,亲往齐国求亲。齐僖公感其意诚,便答应了这门亲事。一边是鲁国国君,一边是齐君之女,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当真是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鲁桓公就是因为这门亲事,命丧黄泉。一国之君客死异乡,这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鲁国的奇耻大辱。鲁桓公若是泉下有知,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当年要是沉住气,晚几年再找,说不准就不是这一番光景了。这门亲事给鲁桓公和鲁国带来了什么,估且不论。古代人不但反对早婚甚至还大力提倡,由此可见一斑。贾仁禄虽来了三国十好几年了,但对这时代的风土民情还是知之甚少,仍用老眼光看待问题,自然就少见多怪了。
他心中虽在胡思乱想,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慢,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隔壁屋。刘备正为眼前的屁事心烦,急于有一个人在旁点拨,也就不跟他客套了,道:“这是伯约从贼匪巢穴里取来的账目,你看看吧。”
贾仁禄双手接过,一张一张细细翻阅。这是一本贩卖人口和劫掠胡商的明细账,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他只看了一半,泪水滚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下去了。放下账本,随手在案上一拍,叫道:“这帮家伙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刘备道:“朕也有同感,伯歧!”
张嶷道:“臣在。”
刘备道:“朕封你为中坚将军,你领着朕的金牌去西凉调拨军马,协助安西都督马孟起,扫平叛逆,不得有误!”
张嶷跪倒磕头,正要应声,却听贾仁禄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