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道:“好,这里老子可交给你了,有什么差错,老子可唯你是问。”说着打开石门,走出石室。

城东十里接官亭,一骑马飞奔而至,满宠气喘吁吁的下了马,放眼望去,四下里漆黑一团,不过隐约可辩,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满宠莫明其妙,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自语:“丑时三刻也差不多到了,怎地四下里竟是一人也无?”

他将坐骑栓在道旁一株小树上,缓步走入亭中,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水匪始终没有来。正焦燥间,忽听飕的一声响,一支羽箭从对面长草丛中疾飞而出,砰地一声,插在亭边一株大榆树上。

满宠吃了一惊,走了过去,凝目细看,只见箭头上缚着一条白色物事,像是一封信。他拔下长箭,取过书信一看,微光下只见上面写着:“会面地点临时有变,请尊驾移步城西十里亭。”

满宠脸色微微发紫,怒道:“徐象这是在搞什么,把我叫到城东十里亭来,却临时变卦,让我到城西去,这不是耍人么?”

原来这一整套流程都是贾仁禄从警匪片中看来的。现代警匪勾心斗角,所用的手段几可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了。这如何引开警方视线,如何改变时间地点扰乱警方布署,如何乘警方不备将赎金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对现代匪徒来说早已是必修功课,而在三国时代便是天方夜谭了。贾仁禄将这些令人目为之眩的手法,略加变化,布置下去,众将均觉莫测高深,一时难以领会,只得按步就搬。满宠虽说是统兵上将,一生之中和绿林好汉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却从没有遇到如此情形,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说他心中恼怒已极,但这个约会却不能不去。当下他解下马缰,飞身上马。辩明方向,扬鞭打马,那马吃痛,迈开四蹄,向西急奔而去。满宠不敢耽搁,纵马急驰,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赶到城西十里长亭。他气喘吁吁的下了马,四下一瞧,周遭又是一人也无。

满宠挠了挠头道:“徐象这是要做什么?”

过了约一顿饭的功夫,徐象一伙仍没有现身。满宠忍不住便要破口大骂,突然又有一支长箭从草丛中射出,插在亭边大树上。箭上仍是缚着一封信。满宠取过信来一看,只见其文曰:“不好意思,请尊驾再移步城东十里亭。小心使得万年船。得罪之处,望请尊驾海涵一二。”

满宠怒不可遏,伸手将那封信撕得粉碎,骂道:“徐象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有朝一日我若抓到你,必将你碎尸万段!”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不得不飞身上马,向东而去。

南门城楼,曹丕站在城楼上,眼望捷报至,耳听好消息。可过了一会儿,却见满宠由东向西,策马飞奔。不禁微感诧异,心中思绪万千。正出神间,忽见满宠气极败坏的大呼小叫,策马由西向东,绝尘而去。曹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其中关窍,问司马懿道:“伯宁怎么跑过来,又跑过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见到贾福没有?”

司马懿愁眉紧琐,道:“臣从未和绿林中人打过交道,不知他们行事的规矩,不敢妄言。”

曹丕道:“你可曾照朕吩咐,暗中差人跟踪伯宁?”

司马懿点点头,道:“臣已布置下去了,不久当有回音。”

正说话间,司马懿差去跟踪的人急匆匆上了城楼,脸上满是迷惘的神色。曹丕不待他说话,抢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双手捧着一封书信,恭敬呈上。曹丕接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列小字:“若不想让你的人跑来跑去,就把他身后的尾巴撤了。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人弄来,你们想吃白食,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