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点了点头,道:“嗯,何三对我有非分之想,我非土木人偶,又岂能不知?我此生已属相公,又怎能三心两意,另嫁他人,岂不有亏名节,又如何对得起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平时对他冷嘲热讽,不理不睬,只盼他能够知难而退,哪知他竟变本加厉,想要下药辱我清白,若非贾将军的人及时出现,后果实是不堪设想。这事按理我该同相公说的,只不过实在太难以启齿,且你知道之后心里更加难过,对身子也不大好,便一直没有跟你提起,你不怪我吧?”

献帝摇摇头,道:“你我夫妻多年,患难相随,相濡以沫,我又如何会怪你?倘若连你都信不过,我又相信谁去?”

曹夫人向他瞧了几眼,意乱情迷,柔声叫道:“相公。”

贾仁禄见他们夫妻二人把他当成空气,兀自在那里情话绵绵,知道若是体任自然,可就没完没了。当下咳嗽两声,曹夫人回过神来,双颊飞红,道:“让将军见笑了。”

贾仁禄道:“贤伉俪情深若此,上天也必庇佑。这次我除了带来这个坏消息之外,还带来一个好消息。”

献帝道:“哦,什么好消息?”

贾仁禄道:“替死鬼我已经找到了。”

曹夫人道:“这事可非常小可,这两个人可靠么?”

贾仁禄道:“有钱能使推鬼磨。只要有钱,鬼尚且可供驱使,何况是人?老……我给他们许下了莫大的好处,不愁他们不给我推磨,哈哈。”当下他将春香及梁五如何见利忘义,为了那不切实际的须臾富贵竟忍心伙同他人加害自己主子等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献帝脸现不忍之色,道:“他们以为假扮我可是享尽富贵荣华,哪知竟是死路一条。仁禄不该如此要胁他们,更不该欺骗他们。这事你办得有些不够地道。”

曹夫人冷哼一声,道:“贾将军做的一点也没错。其实他并没有拿他二人通奸之事要胁他们,而是给他们两条路让他们选。他们要是稍有良知,便不会答应贾将军所请。而这两只不知好歹的畜生为了一己之私,竟置主人生死于不顾,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献帝道:“仁禄不是说了,他们若是不答应,他就要想尽办法让他们死。他们眼见不答应即死,而答应了不但能活,还有莫大的好处,自然就答应了,这也是迫不得已,怪他们不得。”

曹夫人道:“相公心地善良,处处替他人着想,难怪处处受人欺负。其实他们不答应才会有莫大的好处,可是他们却不醒得。他们两个未得主命,私相苟合在先。贪图富贵,卖主求荣在后,似这等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之人,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献帝道:“哦,有什么好处?我怎么没看出来。”

曹夫人道:“你可别忘了,眼前这位何三可是大汉骠骑将军。贾将军端方重义,有才有德,乃是一位正人君子,如何会要胁他们?只所以编了那一大片谎话,就是在试探他们,看看他们在如此逆境之下还会不会秉正道而行。倘若那两只畜生心里还有一分良知,坚执不肯害他的主人,贾将军肯定不会强人所难。”

“既便他们认定眼前之人就是何三,只要他们良心未泯,不肯助纣为虐,也是有办法转危为安的。倘若我是春香,我首先假装不信何三所说,就说:‘当今圣上德披四海,威加九洲,如此会行此下作之事?一定是你为了升官发财,邀功取赏,假借皇上的名义胡作非为。’我一个劲的说皇上的好话,何三如何敢直言其非,说皇上根本不是一个好人?他不要脑袋了?再者他吐露机密,本就是杀头大罪,见我不信,如何敢到处声张,那样他的性命也就保不住。当时屋里又有梁五在场,他也不敢动粗,以免事情闹大,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