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道:“古人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说到这微微一怔,向陆逊瞧了一眼,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狡狯的微笑,一闪即逝,笑道:“你呀!鬼得很!”

陆逊道:“主公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何去何从,还请主公自决。”

孙权笑道:“既然你这么煞费苦心的劝我退兵,我若一意孤行,岂不愧对你的一番心血?”问道:“这下该喝药了吧。”

陆逊伸手抢过那碗汤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孙权笑道:“这药不苦了?”

陆逊嘿嘿一笑,道:“这药本来是很苦的,但见主公答应退兵,心里一甜,便不觉得苦了。”

孙权道:“我答应退兵了吗?这话我可没说,哈哈!”

陆逊道:“主公今晚可悄悄地巡视各寨,便能听到兵士们的心声,以十万归心似箭的兵士与张辽的虎狼之师为敌,必败无疑。”

孙权缓缓地点了点头,向他瞧了一眼,问道:“你征讨山贼有功,在逍遥津又救了我一命,我却一直没有赏你,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陆逊道:“征讨山贼都是公苗之功,逍遥津上护卫主公,则是我应该做的,又有何功?主公若是因此赏我,我必将感到汗颜无地。”

孙权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陆逊道:“二十六岁。”

孙权微微一笑,道:“比我小一岁,很好,很好,很好。”说了三声很好之后,双手负后,飘然出帐。

陆逊向孙权后背望了一眼,莫明其妙,不知自己比孙权小一岁有什么好的,心想难道孙权有心与自己结拜,就像当年孙河一样赐姓孙氏,转念又想孙逊叫起来说什么也没有陆逊拉风,不禁长眉一轩。

转过天来,孙权召集众文武议事,孙权道:“昨晚我巡视各营,听得兵士颇有怨言,看来不班师是不行了。传我将令,大小三军即刻开拔,班师回京城。”顿了顿,伸手轻击三掌,一小卒两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满是黄金玉器,迈步进帐,来到张昭跟前跪倒,呈上金宝。孙权微笑道:“子布既口出金玉之言,我不赏些金玉给你,看来是说过去了,哈哈!”

张昭道:“多谢主公赏赐。陆伯言也曾劝主公退兵,主公为何不赏?”

孙权笑道:“他的赏赐比较特殊,如今还不到时候,等过两年再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