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点头道:“彭允与庞羲有仇,正有求于我们,如何还会来造谣中伤子敬,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祸害无穷。再者我反反复复的问了半晌,他所言前后如一,不似作伪,这些事应该就是真的。”顿了顿,面色不愉,道:“哼,子敬即与红袖有白头之约,便不该始乱终弃,转而向张家小姐求婚,这样做简直……简直……唉!”他本想说:“这样做简直猪狗不如”但孟达毕竟是他的同乡,两人原为总角之交,感情自是非同一般,是以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孝直明白我为何一直对子敬冷淡了吧。子敬去向张家提亲之事,我是爱莫能助,还请……”
忽然之间,只听砰地一声大响,似是有人在屋外凿墙玩。贾仁禄大吃一惊,喝道:“谁在外面,给我死进来!”
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人走进屋来,泪流满面。贾仁禄定盯一看见是彭允,大吃一惊,道:“死小子,不去照顾你姐姐,居然跑来偷听!”
彭允颤声道:“孟达那厮要向什么张家提亲?”
贾仁禄缓缓地点了点头,叹道:“这事本来不想让你们姐弟知道的。”
彭允没想到一向淳淳教导,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孟先生,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气得手足冰冷,咬牙切齿地道:“不活了,就算是当一辈子白毛男,我也认了!”转身向屋外奔去。
法正急道:“快拦住他!不然要出大乱子!”起身追去。
贾仁禄蹬蹬蹬地抢上前去,伸出手去,抓向彭允衣袖。只听嗤地一声响,彭允衣袖给他撕下一大片,人却没有抓到。彭允头也不回,迈开大步,向大门处奔去。
这条壮士断袖之计,贾仁禄还是始料未及的,瞧着手中那片断袖,怔了一怔。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彭允已然奔出了数丈,拐上一条小道,向小院的月洞门跑去。
法正虽觉孟达的所做所为有些过分,但毕竟与之情好甚笃,还是担心彭允伤了孟达,叫道:“彭兄切莫急躁,事情尚未到无可解决的地步,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再做区处。”说话时脚下不停,疾追而上。
彭允怒道:“你是孟达那狗贼的同乡,自然为他说话。哼,今天我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在那厮身上戳个透明窟窿!”
贾仁禄瞧着彭允以奔到月洞门附近,心下大急,大声叫道:“老子是你老爷,叫你不要去寻仇,你居然敢不听,还不给我滚回来!”发足向彭允追去。
彭允道:“小人父母俱亡,就剩下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便等同我的父母一般。如今姐姐遭小人抛弃,万念俱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这次只好不听老爷吩咐了,还请老爷见谅!”
彭允毕竟做过一段时间白毛男,轻身功夫实是一流,口中说着话,跑起来犹似足不点地一般。贾仁禄、法正奔了一阵,却见彭允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看追赶不上。两人互视了一眼,摇头苦笑,脚下加紧,发足奔了上去。
又奔了一阵,贾仁禄见彭允离大门不过数丈,焦急更甚,大叫道:“来人啊,将大门给我把住了,切莫将彭允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