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韪心知他所说属实,便道:“那孝直意欲何为?”

法正道:“我特奉主公之命,前来同将军讲和。”

赵韪屡攻成都不下,心生怯意,倒也有心讲和,他心知要讲和首先要摆谱,就算是个瘦子也得装成个胖子再来,不然谈判起来便底气不足,会吃大亏的。言念及此,便道:“孝直也看到了,我军军容齐整,要攻下城池那是意如反掌……”刚说到此,便听得身后砰地一声响,一名士兵口吐白沫,晕倒在地,好象在为他的大言不惭作注脚。

赵韪回头一看,老脸一红,尴尬地道:“估计是中暑了……来人啊,将这个没用的家伙抬走!”

法正微微一笑,道:“如今七月盛夏,酷热难当,实不宜交战,还请将军三思。”

赵韪有心装大头蒜,却发现手下兵士不给他面子,不由一脸郁闷,叹了口气,道:“不知刘季玉想要如何讲和?”

法正道:“城下之盟我家主公实感羞耻,还请将军退于五十里外扎营,敝方三日后必会派人前往议和。”

赵韪心道:“退军五十里,倒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样”想到此,便道:“好吧,我军便退五十里,还请孝直转告季玉,让他速遣人同我议和。”

法正应道:“是!”

赵韪大手一挥,便命手下兵马退军五十里扎下营寨。三更时分,赵韪无法入眠,独自一人坐于中军大帐里,看着地板,双眼发直,想是在思索谈判桌上该如何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过了良久,一小卒来报:“报!我等在巡哨之时拿得刘璋手下细作一名,可他自称有重要军情要见将军。”

赵韪长眉一轩,道:“带上来!”

过不多时四条壮汉押着一位五花大绑的细作进帐,赵韪细看来人,见那人二十八九年纪,相貌堂堂,看上去不似寻常细作,面色一沉,伸手一指那青年,便道:“你是何人!胆敢到我营中刺探虚实,被拿到了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啊!拖出去……”

那青年哈哈一笑,道:“将军不欲得益州耶?为何斩杀壮士!”

赵韪心生疑惑,眉关紧锁,道:“你有何本事助我夺得益州?”

那青年看了看赵韪,道:“看来将军是真的不想得益州了,哈哈!”说完纵声长笑,笑完喟然长叹,道:“只恨我错识匪人,还以为将军能惩刘季玉之失,匡正益州,造福百姓,巴巴的赶来,没想到……没想到……唉,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