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道:“谁说不是呢,可是本来长安百姓都是向着王爷您的,现在出来这么一个家伙,又全都窍窍议论,心怀观望了。”
刘蒙眉关紧锁,道:“那人毫无证据,如何能成事?”
那下人道:“问题就在这,那个家伙也不知从哪打听到了王爷少时之事,竟在堂上说的是一清二楚,应对凿凿,连那个善于解疑断案的张德容都分辩不出真伪,只得据实上报了。如今全长安的百姓都知道这事了,都在说这个人也有可能是弘农王。”
刘蒙心里越来越慌,额头上大颗大颗汗珠冒了出来,怒道:“胡说!这天下只有一个弘农王,那便是孤,如何还有第二个人。”
便在这时,又有侍卫来报:“报!新平、安定、天水的兵马已到半路,却又被召了回去。”
刘蒙这下再也沉不住气,大失惊色,道:“竟有此事?”
那侍卫道:“这三郡太守听得长安又出了一个弘农王,心怀观望,便又将兵马给调了回去。”
刘蒙怒不可遏,一拍桌案,道:“什么!”心道:“这些太守知道我是弘农王,又有曹公密信。一个个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又答应出兵,又答应出钱。可事到临头又一个个缩了回去,真不是东西!”
想到此正欲说话,扶风太守急冲冲地赶来,道:“长安差人来请大王回去共同会审假冒弘农王一案,还请大王移驾!”
刘蒙道:“那冒充孤之名的匪人便当立即处死,还要孤去做什么?”
扶风太守道:“冒充皇族罪可夷族,从犯也是要斩决的,这可是大案,岂可轻忽?还请王爷移驾。”
刘蒙心道:“哼,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是怕万一我是假的,到时也要跟着一起杀头。唉!就差这么一点便成功了,这个贼老天,也不帮帮我,居然在这个时候冒出一个什么弘农王出来,给我添乱。”他们家当初得到玉佩之后,那可是悄悄的感谢老天半个月,什么好听了话都喷了出去。这会却又怪起上天来,可见他同那些太守一样,也都不是个东西。
事已至此,刘蒙也不敢再推脱,否则一旦给看出破绽,那当场便要给拿去喀嚓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怏怏而行,离开了扶风。乘着扶风太守给他预备的豪华马车,赶往长安。
一到未央宫,刘备大喜迎上,又将他摁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退回阶下,恭敬行礼。行礼一毕,便道:“大王巡幸扶风,微臣本不敢打扰大王雅兴。怎奈近日长安城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匪人冒认大王,这个宵小忒也奸滑,几可乱真。我们屡审之下,竟不得要领。无奈之下只得请大王前来当面对质,好使奸人无所遁形。”
刘蒙道:“孤今日前来,正为此事。那个冒充孤名的匪人何在,可叫来同孤当面对质!”
刘备道:“此事颇为暧昧,还请大王移驾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