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朕削他兵权之事也没什么不满吗?”
“没有,楚国公公开或者私下都不曾有过半点不满的言语。”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崇祯挥手说道。
王之心的禀报,让崇祯心里踏实了不少。当天晚上,崇祯去了周皇后的宫中,睡前,周后亲自为崇祯洗脚。
“皇后,你怎么看楚国公?”崇祯突然问。
正温柔的为崇祯洗脚的周后闻言手上停下来,她抬起头望着皇帝,“陛下为何问这事?”
“你就说说你对楚国公的看法。”
“臣妾以为继业就是陛下的霍去病。”
崇祯笑笑,“楚国公年轻且善战,但不仅仅如此,他还更会理财经济,天纵之英才。皇后可知,朝廷现在用以支付前线将士们的粮饷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你,差不多都是靠楚国公弄来的。”
周皇后平时并不太关心国事,此时听闻有些惊诧。
“朕没有夸张,朝廷原来每年太仓的银钱收入不过二百余万两,而以往每年的开支都超过两千万两。巨大的差额,朝廷为了弥补这个窟窿,不得不加征三饷,辽饷、剿饷、练饷,一年一千多万两的三饷,原本征收之时说是苦民一年,结果最后却成了常例,全靠这三饷朝廷才勉强维持着开支。”
“可三饷累民朕岂又不知,中原流贼屡剿不平,也与此大有干系。可历年来满朝上下,就无一臣子能替朕解决这个问题。”说到这里,崇祯叹了口气。
周皇后一面揉捏着崇祯的脚,一面道,“臣妾虽是深宫之中,可也知道陛下年前已经取消了剿饷,后来又减少了近半的练饷,年后,那剩下的部份练饷也都减免了,前不久,陛下还把辽饷也全停了。听说天下百姓称颂呢。”
崇祯苦笑,“今年先是数省大旱,然后是蝗灾,接着河南陕西等地又起瘟疫。各地欠收,连正常的税赋都收不起来,又如何征收辽饷剿饷,朝中官员都争相上奏说要灾区免赋免加饷,天下百姓皆朕之赤子,朕又何忍。”
“还好有楚国公,若没有楚国公发行债券筹集的款项,还有新增的关税、商税,朕都不知道免除了三饷还有今年大部份地区的税赋正课后,朝廷要如何开支。”崇祯当政十几年,也早明白一件事情,国事以钱粮为第一,没钱处处难办。“从去年到现在,已经发行了三千万元的债券了,这些债券都是四海银行发行的,换句话说,朕这个亿万子民之主,现在却欠四海银行这个民间私有钱庄一千五百万两银子,还有一大笔利息在累积。”
大明天子却还得靠借私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