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明本来对于保镖一事并没什么兴趣,但见江淮彪这时握着自己手的情景,突然想起了以前。
那时候沐思明只有十三岁,他父皇也是这样拉着洪承畴与史可法的手,对他们说,要好好照顾沐思明,随后便云游列国而去,十年内再也没见其踪影了。
“怎么?你还是要拒绝么?”江淮彪这时停止了咳嗽,见沐思明眼神游离,握住沐思明的手,又用了些力气,还试图想要坐起身来。
“爸……”江曼妮见状连忙过来按住江淮彪,“你怎么能动?”
“我答应你!”沐思明这时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江老板也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江淮彪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沐思明的手,在他心里一直秉承着,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工资,我都可以开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沐思明看着江淮彪道,“其实今天我去林海,也就是为此事而去!”
“究竟是什么事?”江淮彪有些看不透沐思明,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所有人看重的无非利益二字。
但是自从江淮彪第一次看到沐思明时,就觉得沐思明这个人不同寻常,毕竟江淮彪也是黑白两道混迹多年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至于朝阳区收地计划,可否采用非暴利手段?”沐思明问道。
“这个问题……”江淮彪这才想起了第一次与沐思明见面就是在朝阳区后面的海滩上,这时立刻会意,这沐思明定然就是住在朝阳区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通过不合法的手段来收朝阳区的地,这些都是东海的人在负责……”
“既然已经将此事交给临风他们去做了……”江淮彪这时又道,“我就要放手让临风去做,我也不好干预什么……”
“但是江老板有没有想过,不论是东海的人帮你收地,还是西山的人……”沐思明一双眼睛相当犀利地看着江淮彪道,“这一点对于朝阳区的居民而言,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因为他们无论是哪一方人去收地,代表的都是贵号,如果贵号要在商界立足,除了眼前的蝇头小利之外,最重要的不是商誉么?”
“嗯?”江淮彪何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在这个时代,谁又真正在乎这些呢?
在这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囊囊,皆为利往的年代里,要用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才能达到最快的经济利益。
至于商誉问题,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只有你先有利可图,才会有商来往,最后才会有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