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使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进入地狱之前就拿染料将翅膀和头发一起染黑了——在地狱可看不到像路西菲尔那么纯净的金发,亮的像是太阳的光。
略微使了个障眼法,各自露出了六只翅膀。
刚才因为撒斯姆落地而侧目的恶魔们更是难掩眼中的惊讶,包括撒斯姆也不由吹了个口哨,“嚯,智天使?行啊兄弟,堂堂智天使也还有背弃信仰的一天?来来来,给哥哥讲讲天堂怎么对不起你们了,这么禁不住诱惑?”说着,抬起手打算拉过两位新堕天使找个酒馆小酌一杯,反正巡城到第二天做完就可以,只要,切昔娅不会介意他们偶尔翘班的。
但是,他的手还没碰到他们的肩膀就被打开了,撒斯姆不介意的笑了笑,“哎,刚下来的天使都这样,过上十天半个月就习惯了。嫩!”周围的几个手下跟着下流地笑了笑,新的堕天使在地狱是什么处境不言而喻。
路西菲尔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带着米迦勒和撒斯姆一起去了雷特城最大的酒馆——“地狱之眼”。
米迦勒看着门上那个硕大的简笔画有些汗颜,“撒斯姆,你们……啊不,地狱的审美水平就这样?”漆黑的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简陋的眼睛,乍一看还有些慎得慌。
撒斯姆嗤笑一声,“害,我们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哪像天堂那样,处处都是被教化的统一审美?”推开门,昏暗的烛火下是一个个袒胸露乳开怀恶魔,嘈杂地让两位天使头疼,说话全靠嚷,能不能听见只能随缘。
酒精和荷尔蒙充斥着这个昏暗的酒馆,每个恶魔都在吵闹着、叫喊着,没有教条,没有礼节,只有自己的本能和欲望。路西菲尔看着这个酒馆,自己好像被沉入了一片海,整个身体都被淹没在其中,想要向上游,无力挣脱身上的舒服。
突然右手一痛,路西菲尔被拽回了神,米迦勒凑在他身边小声说,“路西,回神了。”
他这才惊醒。攥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路西斐尔这才觉得自己从那种无力感中挣脱出来。无力,但是又想要沉沦。
撒斯姆在吧台上找老板要了3个大杯子和一桶酒,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米迦勒和路西菲尔身边。“咚——!”杯子被戳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撒斯姆举起桶倒扣下来,猩红的液体涌进了杯子里,但是更多的液体被顺着杯沿溅到了桌子上。
米迦勒举起一杯好奇的问了一下,浓重的气味呛得他治咳嗽,“咳咳,我说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冲?不像是酒啊!”
撒斯姆抓起一杯仰头灌进了喉咙里,不拘小节的作风让他的胸前也沾上了酒水,看得路西菲尔直皱眉。
“刚才忘了问,你们叫啥来的?”撒斯姆伸手抹了抹嘴,又顺手蹭在了腿上。
米迦勒看出了路西菲尔想搭理这个不讲卫生的恶魔,便主动出来回话,“哦,我叫勒贾,旁边这个是法西路。哎,说真的,在天堂呆得实在太压抑了,一年到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想去哪儿都得一层一层报备打报告,太烦了。”米迦勒拿着酒杯就开始冲撒斯姆抱怨,活像积怨已久的天使被逼无奈放弃了自己光明的前程。
撒斯姆吹了个口哨,“看不出来啊,我以前也是个天使,还以为你们第七天的智天使都任劳任怨呢!”米迦勒摆摆手,“我要是能任劳任怨何至于只是个智天使啊!”“哈哈哈哈也是!哎,那你旁边这个兄弟怎么回事?”撒斯姆用眼神瞟了下一直闷不做声的“法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