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喻摸了摸喉咙,正不舒服,手边就多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是湛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任南喻顾不上其它,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

水下肚,他喉咙却依旧不舒服,苦苦的,好像有个东西粘在了那里,让人难受。

他以前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就连他的父母也从来没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这些。

他以前从不觉得他有会主动跟人开口的这一天,但在湛章语面前,开口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湛章语的声音传来。

屋子里太黑,任南喻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怎么在意。

毕业之后,他就再没有跟他那些同学联系过,但是他不去联系却不代表那些人会放过他。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他的事情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特别是他在家里窝了几年的事,早就已经成了那些人的话柄,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说。

甚至还有那种会跑到他家里来,想跟他聊聊,想开导他的‘好心人’。

大概在那些人的眼里,现在的他已经成了需要帮助需要同情的那个,所以每次来都会说一些已经没人再怪他了的话。

之前的同学聚会,他不是没有收到信息,也不是没空,他就是不想去而已。

对那些唾弃他的人,任南喻没有好感。

对那些同情他怜悯他的,任南喻同样没有好感。

其实不是他不想从这件事里头走出去,也不是他走不出去,而是周围的人根本没给他机会让他走出去。

唾弃他的人不说,那些同情他的人的同情和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堵堵墙,一层一层的把他圈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