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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准备一下,明天去拜访金文俊老先生。”

“金老先生?”哑嫂显然也知道这个人,“金老先生当年确实与向先生关系不错,但在独女因为新派运动牺牲后,他已经远离纷争隐居汉口数年了,无论是时间还是其他的都对不上啊。”

“越不可能的反而越接近真相。”谢颜回想起金老先生此前在剧院里给自己的暗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万一您猜错了呢?如果金老先生与名单没有关系怎么办?”

“猜错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路。”昏暗的灯火中谢颜的脸沉静得仿佛没有生气的木人,“那时大概需要你们帮忙了。”

“什么事?”

“我师父那里,有西北巡阅雒龙生的儿子雒纬竹。雒龙生的势力范围与四川接壤,离三峡一带不远,如果我们拿出足够的利益和诚意,加上雒龙生有意与湖广巡阅交好,请他出兵给四川的法国人施压并不是不可能。”

“雒龙生会信任我们吗?他可不是真莽夫。”

“他儿子信就够了,雒纬竹在雒龙生心里的地位不低,否则不会被单独派到湖广来联络方庆明。”

“小谢先生这么肯定雒纬竹会站在我们这边?”

“他会站在白落秋这边。”

在哑嫂不解的目光中,谢颜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解释。或许利用别人的感情是件不齿的事,但现在的谢颜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动用手中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不计方式与后果,向带走温珩的一切完成复仇。

疯狂与冷静矛盾地在他的灵魂中疯狂撕扯,驱使他一步不停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