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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颜冲他点头道谢,有节奏地扣了三下门,不一会儿,一道低沉冰冷的男声传出,“请进。”

谢颜推门而入,看见一个和温珩长得很像的青年站在书桌后,穿着军装,眉峰间比温珩冰冷许多,就像一块化不开的寒冰。

“温大少好。”

“你好。”温睿指了指书房的单人沙发,“请坐。”

谢颜握了握拳,走过去坐下,这位温大少与温珩长得很像,却与他兄弟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果说温珩是那种让人不讨厌的腹黑的话,温大少就是一把出刃必见血的军刀,谢颜可以与温珩笑着打机锋,却不想与温大少多说几句话,生怕那股锐气伤到自己。

“你是德春班的人对吧?”温睿问。

“我是。”谢颜不解。

“温珩托我替他打听德春班的事,昨天我得知了具体消息,他请你过来,应该想告诉你这个。”温睿平时话少只是懒得多费言辞,并非真的不会说话,不过他无论说什么,语调都是冷冰冰的,“德春班被流匪截去后,白老板亮出身份,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西北巡阅请去唱了几天大戏,唱完应该就可以来汉口了。”

“请”去唱戏?这个请估计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乱世人命如草芥,戏子受人追捧是一夕之事,跌落泥潭也在掌权人一念之间,谢颜没有过多纠结这些,只觉得德春班没事的话,李泉肯定高兴坏了。

不过在德春班来汉口前,谢颜还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

旧时拜师如认父,病死逃亡伤师父一概无责,极其残忍。谢颜不想把自己的命这样交到别人手里,更不想去学戏。白落秋对原主有救命之恩,他会替其报答,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