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小学第一次考双百,一进家门我就扑进我妈怀里求表扬。
后来我考过太多次第一,却早就学会不喜形于色,因为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有人说失去妈妈是让人成熟的最快方法,可我一点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长大。
“卷子我做完了,”夏河说,“段星言,你陪我去琴房练会儿琴好不好。”
夏河肯定看见我眼圈红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这人实在很迷,有时候没心没肺,有些时候又似乎很懂怎么照顾别人的情绪。
我没见过他弹钢琴,有点好奇。
但是我不表现出来。
“你自己去吧。”
“你陪陪我,一个人练琴我害怕。”
我:“……”
他怎么想的?这种理由我会信吗。
但我假装信了。
我们学校的琴房是单独一幢小楼,掩映在树林里,离宿舍还有点远,夏河背我过去的。
练琴房隔音特别好,门一关,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跟他一起坐在琴凳上,夏河说,“看我给你露一手。”
他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了一首舒缓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