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来,萧知又是从里到外好一通的洗洗涮涮。可这一个晚上,他是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感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冒出来一个花红柳绿,涂脂抹粉的男人。而那男人还细着个嗓子,公子、奴家的叫个不停。
也难怪萧知会如此了,从小的听书学书也没遇见个这么样说书的。
第二日一大早,萧知安顿好了萧大娘便来到了四海茶楼,三言两语的和廖老板一说,廖老板就知道是怎么回的事儿了。
那廖老板再瞧萧知面色寡白,双眼下乌青一团,就知是昨儿个晚上听了艳书闹腾的。遂也没再多话,打发萧知先去说书了。
又这么的过了几日,四海茶楼的生意越见惨淡。原来不光是那八方茶楼里说得艳书,其他一些小的茶馆儿也跟起了风,都改成了白日闲在,夜晚忙活了。这知道的是说书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茶馆儿改成了倌儿馆了呢。
廖老板无法只得是又再和萧知商议,说这原先数一的茶楼现如今也是快开不下去了。他倒是有心效仿一下别的茶楼,寻个能说晚间书的先生来。可他心里明白这人是好找,可要是想要说的超过萧知去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遂撺掇着萧知也在晚上说个几回。
萧知一听顿觉为难,要说是他萧知不会说么?那也倒是未必。
萧知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廖老板可是最清楚不过了。给他个本子,随便翻一翻就能编排出一套完整的故事来。更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故事那是引人入胜,让人听的是不亦乐乎。
廖老板心知他家有病娘,吃药又费花销,尤其是最近一阵日子过得还颇为紧巴。遂拍板定案的承诺到若是能说了月钱翻三倍,要是说的好了,听得人多了再加一倍也不成问题。
这下可是说的萧知心动不已,他想到自己家中卧病在床的老娘,一咬牙的是应承了下来。可也只是答应每三日晚上才说那些个艳俗的书,每天白日里说的书还是不变。
那廖老板一听他愿意说,自是美得连连答应了下来,直乐得是大牙都快落了地。当即又是打赏了萧知两块碎银子,连带着往萧知怀里塞了两本子书。
可不正是萧知枕头底下的《春日里的小娇娘》和《打南边来了个淫僧》。
就这么的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大伙儿一听这四海茶楼里晚间也有说那个书的了,断断续续的又都跑了回来捧萧知的场来了。
先头几日萧知说起这艳书来还颇觉得放不开,后来次数多了,又时常想着翻倍的月钱索性也就大胆的说了开来。
要说还得是萧知的能耐大呢,就是这艳俗的书从人家嘴里面说出来,也能说成是一部市井巨著了,比那些个特意为了俗而俗的说书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那可真是萧知一张口,便知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