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闻言心中五味陈杂,她回过头看向陆启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人惯是云淡风轻的性子,当初是自己对她穷追不舍,如今却让她变得这般拘谨不安。
想得越多,祁阳心中歉疚越重,望着陆启沛也就越是说不出话来。
好在陆启沛对她最是了解,一见祁阳模样,便将她心思猜了个不离十。她倒不觉有什么,眼见着祁阳还有些放不开,她索性自己凑上前,难得主动的在对方微凉的唇上吻了吻:“你不说话,那我就默认咱们讲和了,好不好?”
祁阳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声音终于说道:“对不起,这些日子是我在迁怒。”
两个月前,说对不起的是陆启沛,因为齐伯参与了朝阳楼刺杀之事。而如今说对不起的人换成了祁阳,因为她的迁怒与怯懦。
但整件事说起来,又与她们有多少关联呢?不过都是被无辜牵扯进去罢了。
陆启沛并没有责怪祁阳的意思,也没有立场责怪她什么。她伸手将心上人揽入怀中,久违的气息充斥着怀抱,也让她空落的心重新落回了实处:“不提这些,咱们好好的,可好?”
祁阳埋首在她怀里,呼吸间都是熟悉的清冷梅香,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好。”
温情脉脉间,一路回到了公主府。府中的仆从明显能感到两人关系破冰,连带着整个公主府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虽然国丧期间也没人敢说笑,可众人行走间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晚膳时,顺便使人叫了陆笙过来,一家三口上元后终于又凑到了一起。
小孩儿没有多嘴问这两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府中气氛紧张,她也没了与二人见面的机会。只或许是幼时被冷落太多,这两月的冷落让本来已经开朗许多团子又变得拘谨了不少……陆笙抱着属于她的兔子见到二人时,一时都不知该不该上前亲近。
祁阳见她怯生生的模样,无端想起了今早给她送热水的陆启沛,心中顿时生出了许多怜惜。她招招手,唤了陆笙到近前来,这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阿笙别怕,这两月是我与你伯父太忙,没能顾得上你,今后都不会了。”
这话是说给陆笙听的,又何尝不是给陆启沛的一句保证。
陆启沛清透的眸中顿时闪过笑意,陆笙也很给面子的点头:“殿下与伯父忙,阿笙乖乖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她说着,摸了摸兔子的小尾巴:“阿笙还有兔子陪。”
祁阳闻言看着那肥兔子哭笑不得,心中最后的阴霾也渐渐散了,眉眼间郁气尽消。
之后的一顿饭,便在陆笙的童言稚语中轻松度过。晚膳过后祁阳还拉着一大一小外出散步,只可惜没走多远,陆笙怀里的兔子便跳了出来,然后跑进草丛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