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铎摸着他的头发，说：“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你也快要拍完了是吗？”

赵辛夷：“嗯，估计三四天我的戏份就能拍完了，之后剧组还会转场回京，到时候还有我一点点戏份。……就一天时间，你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儿来看我？”

殷子铎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说：“就是只有几个小时，我也要来看看你，你第一次独自外出工作，我必须要来。其实我很舍不得你出来工作，现在你的同龄人还都在享受暑假呢，你上了大学以后，也尽量少接戏吧。你还小，不着急……”

赵辛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说我还小，可我最近总是在想，我也有变老的那一天，不知道那时候，我们是什么样子？先生，我们能白头到老吗？”

殷子铎停下抚摸他头发的动作，低头看着他：“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赵辛夷也仰头看着他：“我知道你以前根本不想结婚，所以才娶了我当挡箭牌，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想结婚？是不是觉得结了婚不自由？你以前是不是……”

殷子铎微微皱眉，打断了他：“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我以前不想结婚是因为没碰到值得结婚的人……”

“那……那你以后还会不会变？”赵辛夷执拗地问，胡非凡那四个前男友的故事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那句“你为了一个人类忍受生老病死，最后还伤心一场，那不是亏了吗？”也很发人深省。如果有一天他和殷子铎真的分开了，他倒不会觉得自己“亏了”，但毫无疑问会伤心死。

殷子铎眯着双眼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辛夷，你这样问我，我无法回答你。”

“啊？”赵辛夷睁大了眼睛，心猛地沉了下去，果然殷先生连一个不会变心的承诺都不肯给他，他过往也确实没有说过“永远爱你”、“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这种话，像殷先生这样聪明又强大的人，必然不会把自己置于被动的境地，他会给自己留出退路的。

赵辛夷心底有些失望，但他也不知能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殷子铎。

殷子铎轻轻一笑，又说：“很多事情，说了不算，做到了才算。”

赵辛夷也勉强笑了一下：“你说得对，这件事，注定要到我们死的那一天，才能验证了。”殷先生说话真是滴水不漏，也不屑于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哄他，这让他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

“怎么？不开心了？”殷子铎一直勾着嘴角，浅浅含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赵辛夷慢慢地摇了摇头。

殷子铎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他估计自己再这么逗辛夷，辛夷怕是要哭给他看，他话锋一转，说：“虽然我不能给未来的自己做承诺，但我有办法让现在的你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