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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比别人迟钝,也比别人慢半拍,很多时候都后知后觉,他需要比别人更长的时间,才能想清楚一件事情。

别人做过了很快就会后悔,而他却很少有后悔的时候,因为他思考的时间太长,等到他打算做决定之时,事情已经变了,变得让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就如同到了后来,别人都以为他死在了那一战之中,但事实上他却只是长长睡了一觉。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而决定要答应隐宗的要求,过来杀苏牧这样一个小辈,他足足思考了半年的时间。

他从不轻易给人下定论,也永远不会凭着第一印象就将一个人给钉死,就好像他认为乔道清专注于外道,而忽略内修,直到今日他再见乔道清,事实仍旧证明他是对的。

他也不会轻易给苏牧下定论,但目前为止,他还是想见一见苏牧,至于要不要杀他,还要再看看,毕竟他并不太喜欢杀人。

不过房间中如同熟睡过去的那两个确实除外,元泰和沈青囊让大名府外十数万人死伤,无论是隐宗的意思,还是他们自己的计策,都应该去死。

他的想法比较简单一些,无外乎欠债还钱,就是这么直来直往,因果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他又不是大和尚,并不想钻这样的牛角尖。

他之所以过来见苏牧,也是想确定一下,苏牧到底在这几次战争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如果他发现苏牧有哪怕这么一次是出于私心,害得成千上百人陪葬,那么他就不需要再等待下去了。

他虽然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得到了黑白子的出手相救,但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隐宗的人,虽然挂着一个大长老的头衔,但他却坚定万分地认为,始可汗是个该死之人。

事实上他也一直在想法子,如何才能够杀死始可汗,可惜黑白子一心护着始可汗,而黑白子比他还要慢,所以罗澄一直在迟疑着。

在他看来,始可汗远比沈青囊和元泰更该死万倍,他唯一无法确定的是黑白子,因为他还打不过黑白子,仅此而已。

但他认为自己打得过苏牧,所以他就过来看一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太多的阴谋论。

他已经习惯了,于是便在院子里头席地而坐,开始打坐,见苏牧只是一时的,打坐却是一生的。

他也不敢肯定苏牧是否会回来,他也不去看隐宗那堆积如山,关于苏牧的种种情报,甚至于苏牧在青楼上到底有没有假戏真做都记录得细致入微的卷宗。

并非他不相信情报能够认清一个人,浩繁如烟似海的文档,确实能够知微见著,从各方面综合,给一个人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