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种师道看来,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的行为,这是在违抗军令,是要杀头的!
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而且朱武和柴进张宪,都是聪慧过人之辈,他们手里拿的是种师道的令箭,他们的任务是哨探,是侦察涿州战场的情况,但决不可擅自动手!
哨探嘛,根据实际情况,放出去近一些远一些,自然也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
至于不可擅自动手这一条,呵呵,俺们也没有擅自动手,是别人要打咱们,咱们只不过是反击罢了。
于是他们各自带着游骑兵团,就这么渡过了白沟河!
种师道看着岳飞等人率领着接近两千的游骑兵渡河,他的表情很坦然,但内心却在叹息。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要去干什么,这些天来,岳飞等人也不知纠缠了他多少次,甚至不惜当庭顶撞他这位都统制,说什么也要为苏牧谋求一线生机,为涿州和常胜军争取北伐军的出兵。
所以即便他们领的是刺探的军务,但这些人去涿州战场插上一脚,那是不言自明的事情了。
老种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他感到惋惜,在他看来,无论是岳飞张宪,还是徐宁杨挺,柴进朱武等人,其实都是可造之材。
只要在自己麾下耳濡目染,多加磨砺,必定能够撑起大焱的军队脊梁。
可这样沉不住气,只懂个人小恩小惠,无法纵观全局,甚至鼠目寸光的行为,又如何让种师道不气恼?
他并非因为这些人阳奉阴违而生气,是因为他们的举动,会让他们失去成为成功将领的机会而懊丧,苏牧确实开阔了他们的眼界和心胸,但也将他们引上了一条旁门左道,起码这是种师道心里头的真实想法。
再者,岳飞等人终究是关心则乱,种师道过河拆桥,将苏牧当成弃子不假,但他也深知郭药师的为人,更清楚能带着一头狮虎兽来参见自己的苏牧,是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人。
所以他万分确定,即便涿州被耶律大石打烂了,即便郭药师和常胜军的人都死光了,苏牧也绝不会轻易地死掉!
也正因此,他才觉着岳飞等人的冒失行为,实在是愚不可及!
只是他也是当局者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