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对吟诗没有太多的研究,不会抑扬顿挫,不会故作深情,反而有些生硬,不像临场发挥,更像在搜肠刮肚地背诵,然而虞白芍与巧兮等人的耳中,却只有他的声音。
这首诗唤起了在场很多人那青涩如夏日竹马的回忆,从初见之时的甜美,到相遇之后的种种背叛、伤怀、无奈与悲伤。
这一切恍如隔世,或许很多人仍旧停留在甜美的阶段,或许有些人已经错过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那正确的人。
可当他们听到这首诗,便仿佛回到了曾经的路口,如果能够重来,自己还会不会因为内心的羞怯,与他或她擦肩而过,还会不会因为顾忌太多,而闭口不言。
然而初见始终只是初见,诗词再美,说道的也只是怀念过往,时光匆忙,若白驹过隙,且一去再也不会,想要追索当初那份心动,已然不太可能。
或许曾经的一见倾心,是你今日伤痛的根源,或许曾经的一见钟情,是你今日幸福的源泉。
有庆幸,有失望,有甜美,有苦涩,一切的一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而初见时倾心,却希望再见时依然,这也不过是一厢情愿,蓦然回首,其实早已沧海桑田,早已换了人间。
与其说苏牧是在赠诗,不如说是在诀别,这首诗给人的感觉是美好的,可虞白芍却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这又是一首绝无仅有的传世佳作,一如苏牧先前所有诗作那般动人心弦。
或许过得今夜,苏三句又要再次震撼整座江宁城。
而作为这首诗的受赠者,虞白芍的名字也将再次成为江宁人口中最火热的话题。
可虞白芍只是湿润着眼眶,起身给苏牧福了一礼,深深低着头,有些哽咽道:“奴奴谢过苏先生赠诗……”
苏牧缓缓转身,想伸手将虞白芍扶起,但抬了抬,终究还是将手放下,眯着眼睛微笑着,朝虞白芍说道:“时辰不早了,不打扰姑娘歇息了……”
陆青花与彩儿丫头知情识趣地起身,后者与巧兮恋恋不舍地用目光告别,而后跟着头也没回的苏牧,走出了宅子。
苏牧离开得有些急促,有些狼狈,对于外头的看客们而言,颇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