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沈先生,虽然我不介意与你一起探讨一下尼采的思想,不过很可惜,我是个心理师,不是哲学家,与我相比,您在德国的街头遇到的哲学家都会比我优秀。”
深知这个病人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不能用以前的常规办法对待,那人问:“我们先弄清楚一个问题,沈先生,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昱眼半阖许久,开口,只有一句——心有所属,已无他愿。
对面的人叹了声气:“以往的心理暗示对你不起效,不如我们今天来做个假设吧。”
“你从现在开始设想,假如他死了。”
沈昱猛然僵住,清冷的古典面孔如覆寒霜。
“想到他死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的心痛,你是否能承担起这个后果,生命短暂,你和他错失的这些日子,都是彼此生命的无情流逝,而如果辗转流连,我终于又回到你的身边,这种情节,想想就太美了,不是——吗?”
心理师哑然失声。
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沈昱抬眼,在对方震惊放大的瞳孔里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自己,他一抬手,抹了一手泪。
无声落泪,悄无声息,甚至连表面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真正学着了解一个人,放下所有的自矜与骄傲。
如此卑微而沉寂得爱着你,我不善表达,我更没有虚伪做作,做的永远比想得少,我眼里流露出来的绝不是空洞,除去发自内心得爱意还有对上苍得感谢,我就此去了也绝不会有任何悔恨,仍然是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心上都有缺口,呼呼往灵魂里灌着寒风,我们急切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恰恰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你填不了。
他从叶生喜欢阅读的书中,看到这些标红的精彩段落。
他也从叶生爱读的外国史中读到,他是典型的福尔赛性格。